性吕起什么名字与性李取什么名字好听

2024-10-02 04:03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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媲美王麻子的包头吕公道为何只开了不到三十年?

在1956年以前,东河区胜利路上开着一家“吕公道五金行”。从1929年到1956年,这家五金行虽然在包头经营了不到三十年的时间,声誉却驰名塞外,甚至可与北京打磨厂王麻子刀剪铺媲美。

以赶考棚起家 靠诚信赢得好口碑

包头的吕公道是开在老归绥大召前的老吕公道分号,民国时,老吕公道在归绥已是有多年历史的老字号了。1929年前,老吕公道曾在归绥大十字街和东夹道分设了两家分号,接着又在包头成立了分号。

包头吕公道最早只是个刀剪铺,经营的商品以刀剪为主,兼营铜铁器皿和日用杂品,后来又逐步扩大品种,经营五金工具、自行车及零件、瓷器、玻璃、油漆、电料等。它的经营方式颇不一般,在进货前先考虑能否销售,出手快的货品才购进,绝不购进滞销品和积压品。所购进的货品,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上等货。购进货品后,先自己检查一遍,发现残次品立即销毁,绝不出售。商品出门后保退换,他们把这个叫作“保来回”。退回来的商品当众毁掉,用他们的话说,这叫作“一个去百个来,以货叫人”。

吕公道做买卖的生意经是“买卖不成仁义在”。当时的经营者认为,顾客既然进门就有意要买东西,没有成交,是你对商品的介绍和解释到位。而顾客买多买少、买与不买都要一样对待,使顾客高业而来满意而去,这就是和气生财。这些土腔土调土办法,给吕公道打下了基础,铺平了后来发展的道路。包头吕公道一直继承了这个传统。

有人以为吕公道的店名是因经理姓吕名公道而起的,其实不然。老吕公道的创始人虽然姓吕,但名字不叫公道。吕公道原来的字号是以黑猴为记的同利号,除招牌写着“同利号”外,还摆着—个黑色的木制猴子,和北京前门外鲜鱼口内马聚元帽庄门前的猴子一样。同利号大力提倡“货真价实,言无二价”,经营的商品力求优质,且价格公道。这样的经营方式很受顾客的信任,都说他的买卖公道,便称其为吕公道。

老吕公道的创始人是河北省深泽县人,十几岁时就出外谋生,后来寄居在保定,以经营刀剪维生,最初是以“赶考棚”的方式。考棚是封建时代的科举考场,满清王朝以科举取士,读书人每年都要到考棚应试。为朝廷选拔人才的考试大人,每年从北京出发,叫作“出京”,经过保定、定州,到河南,再从河南转山东回北京。考官所到之处,考棚附近就和过庙会一样,设摊售货,好不热闹。所谓“赶考棚”,就是流动商人跟着考官大人行走的路线做买卖。各行各业的商人赶考棚,时常因占地发生纠纷,后来就公推同利号为棚头,负责安排各行各业的占地,解决各类纠纷。民国以后直到新中国成立前,鲁、豫一带各庙会戏场和集市上,都保持着刀剪行占第一棚的老传统。

清朝末年,科举制度被废除,考试大人不出京了,考棚赶不成了,商人们就开始赶庙会。赶庙会的路线恰好是赶考棚的老路,每年从保定出发,第一个庙会的时间是二月二,位置在满城的乔山庙,再就是三月三、四月十八、四月二十八、五月五、六月六,一直往南到河南开封,再转山东。十一月即返到河北十二座连城赵北口,赶完最后一个庙会,才回到保定。

从辉煌到没落 金字招牌一朝被毁

民国时期,同利号的吕经理向保定的毓长茂赊购了一批五金货物,雇毛驴、骆驼驮运,在张家口的边路街租赁了一间铺面,开设了同利号刀剪铺,从此改为坐商。

平绥铁路修到丰镇那一年,吕公道又从张家口迁到归化城(现在的呼和浩特)。那时归化城还没有多少居民,旧城除了几处召庙外,没有正式街道,吕公道刀剪铺就在大召前开业了。当时市面上流动现金不多,都是用钱帖子互相周转,或户与户之间对话记账,到标期结算。平绥铁路通到归化城后,归化城的商业一天比一天发展壮大,吕公道的买卖也逐渐兴旺起来。随着环境的变迁,吕公道的购进关系也相应地起了变化,不用现钱即能赊进大批货物。

此外,吕公道还经销汉口陈洪昌的水旱铜烟袋,杭州张小泉的剪刀,太谷、大同、浑源的铜制品,这些都是全国闻名的产品。

1929年,吕公道在包头开设了分号,生意日渐兴隆。包头吕公道的首任经理是何瓦亭,很关心同仁的生活福利,每遇员工生病便会照顾备至。何善交际,利用磕头拜把子等手段,结交了许多朋友,遍布北平、天津、宁夏等地,这些人都是商号的经理,对他经营事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。

吕公道原来投资三千元,规定三年为一个账期,除馈送同仁及财神(公积金)外,四六开红。全体从业人员的生活费用,包括食、宿、烟、茶、理发、洗澡以及医药费等,都是企业大包干。经理和监理都没有车马费,出外办事旅差费及一切应酬费(吃饭、看戏等)都是实报实销,到账期按盈利多少分红。学徒三年期满可回家探亲,假期两个月,往返路费都出自企业。由于经营得法,包头吕公道的生意蒸蒸日上,到1935年,第二账期终了资金达到四千元。

日寇侵占包头后,商旅断绝,市面萧条,吕公道和其他行业一样只有吃老本,苟延残喘。在这种情况下,包头吕公道竟抛弃了老吕公道多年的“不发无义财”的传统,竟想发点国难财,于是铤而走险,打发职工从包头到五原跑行商,结果把所带的货物丢了个一干二净。在生意不利的时候,经理何瓦亭不思设法维持,反而走上了迷信一贯道的邪道,整天沉醉在烧香磕头的迷信生活中,把企业的一切事务都置之脑后。

抗战胜利后,物价一日三涨,货币贬值,何瓦亭不知如何维持残局,竟把货款蓄存起来,到1946年,这些纸币几乎等于废纸了,使包头吕公道五金行蒙受了致命的打击,生意濒于倒闭。正在这个时候,归绥的老吕公道也因生意不好,打算“五股分家”,包头吕公道便也趁机进行改组,全部财产归吕振江一股接受。从那时起,包头吕公道五金行已不再是归绥吕公道的支号了。

何瓦亭辞职后,正在当教员的股东吕振江只好自己任起经理。直到1956年公私合营,全体从业人员方走上了新生的道路。

来源:包头晚报 尤允庆整理,据《包头文史资料选编》

公然闷众淫僧

飞毛腿刺杀假施公 殷赛花投宿关王庙

话说计全等九人、直往大名府而去。走至中途忽然间,计全因问来差人,叫声王贵好兄弟:大名府城中可有、什么宽大的客栈?王贵随口回答道,要算吉升栈最大。大人就在那里住,自从捉住刺客后,他才方搬到府衙。计全说道咱们走,就在吉升栈聚齐,大家答应好好好。计全又向王贵道:你先赶一步进城,先见咱们施大人、马上告诉他施公,我们在吉升栈聚。王贵答应飞马去、于是计全向众人:我们等这个样儿,还是有些不妥当。必须要改扮起来,陆续分散开进城,方才不碍众人眼。殷龙赞成随口道:此话便是有道理。咱就扮作乡佬人,他们农夫的模样、既叫殷赛花改作,一村妇女样如何?计全赞成道使得。猛勇刚强四人道:咱弟兄装扮什呢?计全仔细看看道:你四人生来面目,好在穿衣服皆是,公子打扮不更改。猛勇刚强他四人,齐声答应好好好。计全李昆贺人杰,改扮了军官模样,当下就分头前进。离城不远见城门,计全贺人杰李昆,他们先行进城门,就往大名府衙去,见到施公问安祥,回奏明一切事情。施公又将各情事,仔细告知一遍后。然后他们退出来,往吉升栈里住下。殷龙父子殷赛花,他们亦陆续来到。大家见面点点头,彼此会意分别住。只等施公令下来,便去关王庙行事,暂且按下不再表。

再说有个假施公,与黄天霸等英雄,他们离了大名府,直往京城道而行。

走了一日已来至,广平府界将日落。正要寻找一客栈,忽见前面一苇塘。这苇塘芦草丛杂,地方幽僻无人知,若有刺客藏在此,必会无人能看见,天霸就暗防戒心,又故意不做防备。施公马刚刚走进,苇塘旁边没站稳,忽见塘内那些苇,芦苇草微微一动,噗的一声蹿出来,一个人来手使刀,迎着假施公就砍,眼看他是这一刀。来势凶猛砍得急,寒光一闪砍过去、眼明手快黄天霸,急忙上前去救护。动作稍辞晚一步,假施公已被刺死,跌于马下血染地。那人一见施公死,好生欢喜心高兴。正要转身飞跑去,却好天霸关小西、英雄好汉蜂拥上,四面围杀不透风。那人便竭力招架,只见他凶勇异常,毫不惧怕太淡定。天霸等官兵将们,与他斗有一时辰、三十回合没输赢,忽见那人觑着空,虚砍一刀撒腿跑。天霸等人急相赶,哪里还能赶得上?你道此人他是谁?原来就是飞毛腿,智慧和尚暗跟随。他打听施公已经,起脚离开此地方。先与无量送个信,然后他就一个人、瞒着大众和尚僧,独自出来跟下去。他就了定在此地,埋伏多日刺施公;他就不知是假的。

看官你可不知道,这里有个假施公、又是哪里来的呢?原来是从监牢里。死囚与施公模样,仿佛的装扮起来。天霸等人也都是,找人待替假扮的。其实施公黄天霸,皆在大名府内住;飞毛腿哪里得知,就是大名府城人,也一个不能知道。当下这个假施公,自从有人将他提、掩埋起来说明后,假天霸等也就随,回转大名府而去。飞毛腿自然也就,回到关王庙送信、夸张自己本领好,武功高强功劳高,无量听说好欢喜。复又防备了几日,怕有人前来查访。捉拿事过了几日,没见并无人前来,心想这下就没事。惟有无量和尚来,他能搭救智亮僧。只有依靠他来救!

且说施公见众人,俱已到齐便暗派。邀请殷龙父子兵,来到大名府衙内,向他们共同商议:本部堂请老英雄、前来打扰求援兵,有事与老英雄商。要酌拟请老英雄,扮做村老的模样、令嫒扮做村姑女,暗藏利刃你前往,关王庙内去引诱。令该庙住持和尚,将令媛骗人暗室、作为内应作卧底;老英雄也在那里,好言花语将该僧、稳住了他的心情,然后再将寺院中。路径住处打听明,本部堂自派有人,前来接应互通信。

黄天霸随机叫道:某等定于今夜间,三更鼓响时前去,断不有误且牢记。此系除患关键事,老英雄切勿推却。殷龙某等已奉命,速而来何却之有?当照大人吩咐办。施公道事成之后,本部堂当为令嫒,奏请奖赏封夫人。殷龙道这却过当,倘疏忽望祈勿罪。施公说这须老将,英雄你来协力助、断无不成之道理,殷龙答应即退出。他们回至吉升栈,将此话与赛花说。赛花本意要帮助,丈夫贺人杰立功、今闻此言特高兴,焉有不愿之理呢?当下就改扮起来。不多一刻改扮好,擦脂抹粉已停当,殷龙也改扮清楚。

约有日落申未时,父亥二人出店门,出城往关王庙去。这里天霸贺人杰、计全关小西李昆、何路通与李七侯、殷家四虎一女侠,就陆续扎束停当。当即出城在附近,一个所在酒店内、等到三更鼓响时,以便前往齐动手,暂且按下不再表。

且说殷龙带赛花,约有二更申时分,二人到关王庙门。此时庙门尚未闭,父女两人入山门,直往庙内而去了。二人走至大殿内,见有两个小沙弥,就在那里讲白话。殷龙首先走两步,走到小沙弥面前:叫声佛们大师父!我们父女二个人,路途遥远赶错店、女儿身体不舒适,实在难以再行走;敢在你们庙院内,借个光容咱父女。两个人暂住一宿,明日当得奉上些,香烛祭仪来祈祷。那小沙弥一听说,当即就涎皮涎面,随即向殷龙说道:放着客店不投宿,反到这里来借宿。须知咱们出家人,怎么留得妇女在!这是有干法纪的。

殷龙求道大师父!你们两位所不知,因咱们贪赶路程、今日多跑了些路,此时已有初更时、城门现在已是关,城外又没处止宿。不得已才到贵刹,借宿一宵行行好。务祈大师父慈悲,行个方便住一晚。

那两个小沙弥道:你们虽如此说来,我可真不能做主、这须我们当家的,说行就行没不行;说不行就是不行,你们父女只可就、再寻别处去投宿。殷龙道一家有主,一庙有一神所供。既然如此说就请,麻烦二位师父们、进去与当家主持,大和尚说好一声;恐怕他要说不行,我与你一齐进去、再哀告他老人家,行个方便住一晚。小沙弥即点点头,你们且在这里等,听侯回信便是了。小沙弥转身进去,来到了方丈那里,却好无量吃晚饭。小沙弥禀报师父:现在庙内来了个,父女两个想投宿、口声称因贪路程,身子不爽无处宿。要在咱们庙院内,借宿一宵明早走。徒弟不敢自作主,特来请命老师父,留与不留好回他。无量听了这番话,心中一动暗想道:真是咱的桃花运,现在以经遇到了、但是不知那女子,生的如何怎么样?如果品貌美秀俊,便将她留此庙中。与她淫荡乐一乐,那有何不可以呢?一面想一面问道:他们这两个父女,都有多大岁数了?小沙弥看那老头,约有五十多岁了,那女子不过二十。无量一听特高兴,就想再问小沙弥,那女子生得如何?

又碍得难以开口,因说道既然如此,咱且与你去看来。说完就站起身来,同小沙弥往外走、不一刻到了大殿,

殷龙那里正盼望。忽有小沙弥出来,后面跟着一和尚、殷龙想道一定是,方丈无量老和尚。打算上前去问话,又听那和尚问道:现在人在哪里呢?小沙弥答就是他,坐在窗口那两个,无量见说近前来。殷龙也就站起身,迎接上去施以礼。赛花见爹迎上去,她也随即走过来,口中说道爹爹呀:你老人家务必要,同这位老师傅商、请他留我们在此,坐一夜行个方便,女儿实在不能走。就只这么两句话,那一种娇声娇语、早就把那无量僧,他的魂灵已捏去,淫荡半空中去了!当下无量听见了,这两句娇滴滴话、连姓名都不曾问,便与殷龙忙说道:我们这个庙院里,本不能留妇女宿。因你如此年纪大,又因女儿走不动、出家人行是方便,故此留你们父女,两个特意住一宵。你且跟我这里来,有个僻静所在处,与你两人住下罢。可知和尚淫荡心;不知带往何处去,且看下回来分解。

第445回 

施公设计诱贼秃 恶无量放胆犯佳人

话说殷龙正想带,他父女往里面走,当下说道好好好:这是师父行方便。说罢无量就将他、父女两个带里面。转弯抹角来好快,走了好多一会儿。殷龙处处留神看,记定出路房屋位。树木庙式记在心,一会他就停住步、走到一个所在处,抬头一看却是个,一明两暗三间房。无量手指就是这,我所在这地方住、本来是为城里人,所有绅士们来住。碰着他们太晚了,不能进城就留他、在这里住贵宾室。你们就在这里住,难得一宿居住罢。殷龙施礼称谢道:难得大和尚行你,能这个方便好处、真是感激不尽了,明日当再去告谢。无量就将他父女,引了进去又叫人,点亮灯火进茶来。无量才将殷赛花,仔细看了一遍后。只见他柳眉杏眼,粉脸桃腮多娇艳;身穿一件翠蓝袄,腰束青布丝缎裙、轻踏绣花粉弓鞋,那一对金莲刚有、三寸三分三厘三;头上一束乌云锦。绾了一个螺髻盘,实在美貌出众女。看罢心中暗想延:咱这庙里现放着、十七八个美少女,哪个能如她这样,美貌俊俏小佳人?今真是意料不到,如此美人送上门、只可恨这老头子,碍眼碍事怎么办。忽然又想计上心:我何不如此如此?那样我就好办了。

无量一面望赛花,哪知殷赛花也就、故意卖弄风骚去,勾引无量淫贼僧。心中却恨不能将,淫贼僧立刻杀死、心中暗骂你秃驴,你把姑太太当做、何等人物来看待!眼见得你死期到。无量却哪里得知,因此又问殷龙道:你是从哪里来的?曾吃过晚饭没有?殷龙随即回答道,我们从沧州来的、要到大名府投亲。晚饭却不曾吃饭!无量听说你们是、既然不曾吃晚饭,叫人送些晚饭来,好与你们吃饱了。饿着肚子却难受?殷龙施礼谢师父,就叨扰你宝刹啦,再来打扰你晚饭。怎么过意得去呢?无量道这又什么,要紧不要紧没啥?又问可会吃酒么?殷龙一闻此言语,就明白他的用意。因此凑趣的说道:老汉生平无所好,惟有见酒就是命、谁送老汉的东西,都不接受若送酒,老汉的兴趣酒情,比送什么还高兴。接上赛花在旁边,插口说道大和尚!你老人家不知道,咱爹就是有了酒,他什么事都不管。问他酒量并不大,至多一壶便醉了,既醉之后就去睡。这一睡可是任你,什么事叫不醒他。师父虽然是美意,在我看来可不要,赏多酒与他喝罢。万一他喝得醉了,咱就只得一个人、要有什么意外事,怎么叫得醒他呢?她这句话一说出,无量心内暗想道:若用酒将他灌醉,这事却就太好办。正自暗想忽见见,殷龙叫道姑娘呀!你这又是什么话?难道你不知我爱,好的是酒难得喝,可不是要我命么?若说有意外之事,大师父赏酒与我、你叫我不要离开,此地所在你还怕,有强盗来打劫么?而况且你我身上,不过带些碎银子、通共不足十两半;就是我若醉着了,有人将我银子拿,这也不算什么财。姑娘你不要说了,老子跑了两天累、总不曾喝顿好酒,今晚就让你老子,现喝一顿好酒罢!无量听说这番话,好生欢喜太高兴,便转身而去到橱。

这里殷龙与赛花,见无量绝不疑惑、心中大喜太高兴。当下赛花故意道:我看这地方幽灵,偏僻阴深太异常,断不是个好所在。叫声爹爹你是听,咱们何不趁时机、这秃驴不在此地,咱们四面去瞧看?殷龙随即道使得。当下提了一手灯,先到下首房内看、只见有两张床铺,也有帐子挂着幔。铺上被褥叠俱全,这里便是预备着,本地绅士在此住。

殷龙父女两个人,他们仔细看一回、无有可疑之处景;又到上首房内看,只见里面设张铺、也有帐子与被褥,紧靠床铺一旁边,上首设有两书柜。只见柜门可不小,一扇柜门已关住,上面有大锁锁着。殷龙就有些疑惑,到了此处执着灯、走近书柜仔细看,早已看出破绽了。原来那柜门是假,内里藏了暗消息,若要将消息在那;里面一带两扇柜,登时就开人便可,从此处人能进去;这边也有暗消息,只须柜门把锁按,柜门就登时大开。殷龙看罢心中喜,低声就与赛花说:我儿你可瞧见么?

殷赛花道瞧见了,合该秃驴要倒运。话犹未完只看见,外面已有老道人、送进酒饭摆上桌,桌上酒菜已摆好。那道人就请殷龙,父女二人用酒饭、而且颇见殷勤的,向殷龙道我们家、大和尚因有点事,未便过来相陪酒。请你老多饮杯罢。殷龙也就回答说:请你代谢你师父、就说我感激盛意,那人答应事是是。

殷龙与赛花二人,饱餐了一顿菜饭、二人却不敢饮酒,恐怕误事有蒙汗。壶内酒却泼在了,房内地下鼠洞去。此时已有二更时,殷龙道咱们就在、这房住下等消息,联系再做计议罢。赛花答应是是是;

当下父女两个人,他们就进了上房。殷龙一倒身子躺,就向那铺上一困、养歇养歇好精神,好去准备再动手。倒上铺不到片刻,就听见那个柜门、吱嘎一声响随开,殷龙知道是机关。暗将赛花喊过来,低声说了几句话。赛花就在铺上坐,低头如有所思维;殷龙就在床铺上,故意打起呼鼾来。

赛花偷眼细观看,只见柜门果然开。只那和尚从里面,慢慢的走出来了、柜门口略停脚步,听了铺上有人呼,知道老儿已睡熟。便走至赛花面前,深深一揖招招手。赛花故意惊惶道:和尚且放稳重了,为什么一人到此?你且退去别打扰。父亲现在睡熟了,我是女子不方便,与你接谈啥事情。口中只管如此说,眼睛还是只管溜。无量看着哪还得,不动淫心兽性起?更向前走近一步,叫道小僧大胆了,一见小姐如此美,就心慕神往有淫。好容易能将小姐,你请到此间住下,总要小姐行方便,咱们才好更方便。赛花见他如此说,心中恨不能拔刀,就此一刀将他砍,力劈两段为解气;又恐他寺内人多,外面官兵人未到,一经动手无人接。只得耐着性子等,脸一红口中说道:和尚敢是疯了么?你趁我爹睡熟时,你来欺负弱女子?无量面带奸笑道:小僧怎敢来欺负?实在是心爱不舍。务祈小姐行方便,赛花道这可不能、请你赶快出去吧,若再如此我要叫,我爹醒了他知道。无量此时也就变,勃然大怒吼声道:现在我且告诉你,这是什么地方吧?你不进来我没法,算是你的运气好;既然来到我这里,想不给你师父爷、快乐一夜享天乐,那是断断不可能。你如果是明白的,好好跟着师父我、咱们到那边屋里,先陪师父饮杯酒。然后与师父行欢,咱就把你做心肝,宝贝宠爱来看待。若有半字说不行,可由不得你不行,咱要动武硬行事。赛花听了此言语,直气得柳眉倒竖、杏眼圆睁直跺脚,就要拔刀相向砍。殷龙就在床上见,也知女儿难忍耐、控制不住要发怒,恐怕性急要动武。反于无济失事机,寡不敌众无接应,只得暗捏她一把。赛花知道复又将,一口怒气捺奈住、仍与秃驴作商议,万万不可行无理。无量哪里肯答应?他抢先一步就将、殷赛花的手执定,拖着就跑进柜门,直向那边拖去了。殷龙看见殷赛花,被和尚拉那边去、他也就一翻身体,一跃身爬了起来!将身边的利刃取,一蹿身到了房外;随即纵身上房檐,急向那边屋内看、房屋里面黑隆洞,忽见迎面一黑影,一蹿一跃闪过去。不知此人他是谁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46回 

贤父女诱擒恶贼 小夫妻力杀淫僧

话说殷龙蹿屋檐,打算向那边屋内、仔细探听女儿事,忽然间见迎面前,一条黑影飞过来。殷龙知道外面人,已经来到眼面前、因此就忙一击掌,迎面那影立定脚,应了一声击两掌。殷龙知是自家人,他再仔仔细细看,原来就是贺人杰。殷龙低低招呼声:大众兄弟来了么?人杰答应全来了!黄叔派我到这里,来帮助你老人家。现在里面怎么样?殷龙随手那边指:赛花已深入内地,你就在这里等着,你好接应里面人。俺们还要进里去,打从他暗门进去,好帮赛花女厮杀;你但听咱的招呼,你便进去便是了,人杰答应好好好。

殷龙随即跳下房,仍去里间房间内、即将那柜门的锁,轻轻的左向一扭;那柜门吱的一声,开了慢慢啦下来。殷龙向上闪看时,见上面有根软绳、兜住柜门卡在那,只要不妨一松手;那软绳往下一落,这柜门又关起来。他便忙将手中刀,把那软绳挑断了,柜门便关不起来。他就悄悄进去了,转弯抹角只看见,里面还有密消息。他先一处一处瞅,随将那消息破去、然后进入又看见,里面是一座净室,净室内灯光明亮。殷龙便在窗外看,窗帘遮挡没法见、用力戳了一小孔,将眼看将里面去。只见自己的女儿,与无量对面坐着、旁边站了三个女,正在那里斟酒饮。

又见无量笑嘻嘻,奸笑淫笑的说道:奸笑淫笑美人哪,咱们不能再饮了,咱们该去睡觉罢。赛花劝你再饮杯,就招呼他们撤去,残肴剩菜便是了。无量又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真爽快。才将酒杯放下来,只见即从窗外面、嗖的一声寒光闪,飞进一只金钱镖,正照无量脑后打。赛花一见太高兴,知道丈夫的暗器、她便随机一撒手,将外面衣服一抛,腰间拔出两把刀。大喝一声贼和尚:好大胆的贼秃僧!认得姑太殷赛花?特奉施大人之命,我们是前来捉你。说着就是猛一刀,劈面砍去冷不妨。无量虽然坐在那,聚精会神在饮酒、背向外他脸向里,看不见外面的人。耳畔忽听嗖的声,也就知道有暗算、赶着急忙躲开去,却不料那殷赛花,翻起脸来怒气升。此时赛花拔出刀,正相向他脊背砍,无量就一声大喝:好个黄毛小丫头!你敢以用美人计,前来赚算计咱么?咱看你小小年纪,今日要死在师父、我的手掌心里了。话声未完只见她,赛花的双刀已到。无量此时无寸铁,起来随将自己坐、那张椅子提起来,挡过一刀一蹿身。蹿到上首床铺那,就在壁上摘下来、一口宝剑拔出鞘,就与赛花交了手。赛花自然是不肯,放松一着紧急追、也就舞动双刀来,直认他致命处戳。

此时殷龙在窗外、听得房内一声喊,知道赛花已与他、正在交手激烈战,当下也就舞动起,环龙大刀砍进去。却好人杰在屋檐,上面看得清跳下、从窗户纵身进内,只见他举锤就打。此时刻父女夫妻,你看他们三个人、将无量团团围住,他四个人又杀了,好几回合在弑杀;忽然见贺人杰他,虚打一锤将身躯、向后倒退了一步,故意卖啦个破绽。殷龙不知道何意,殷赛花早明白了。又见贺人杰推开,那个窗子门口来、反而故意让出了,一条路来好似是,让无量和尚光景。哪里得知贺人杰,暗用妙计来调虎。无量趁此虚砍剑,拨转身向窗外面,调头就跑来得快。殷赛花即赶紧追,赶到窗口忽然见、无量望后一仰身,咕咚一声栽在地。却好赶上殷赛花,身临切近到眼前、一见无量擒倒地,哈哈大笑贼秃驴。算你今日没乌珠,给咱家姑娘取去。一面说着抬起脚,一脚踏在秃头僧、他的右肩脊背上,一面举起右手刀。就认定无量身上,一刀背砍砸过去、代他卸下了一只,右臂骨臼折下来。

贺人杰看见无量,和尚载倒在地上、已是不能再动弹,心中大喜忙向前。当下拿出绳子来,将无量两条猪腿,捆了一个结实扣;随即又拿铜锤来,在无量的左肩上、轻轻的打了一下,又把左臂打折下,就将他抛在那里。他便与殷赛花道:你去到里面搜搜,如果有妇女被陷、在密室里面的人,都将她们唤出来;不要再伤她们啦,保住她们的性命。赛花答应是是是,心中一想太可怜:但不知这些妇人,现在藏在何处呢?正在思想忽然见,右首有一个小门,赛花一见心中想:莫非这里面还有,一个暗室不成吗?想着就走了过去,抬头仔细一看到、上面有个铃铛儿,下拖着一根绳子。赛花顿生心灵机,暗想这铃子奇异、我何不将这绳子,拉上一拉看里面,它会有什么动静。想着一伸手就去,拉绳子上消息铃。只听见那铃锤子,一阵阵的乱响处、只看见小门扇开,从内走出来一个,虔婆样子来招呼。一见赛花吓一怔,正待思想望外走。赛花赶上一步追,把刀一晃架脖颈、喝声道你是何人?快快讲明干啥的,饶尔的你狗命来!虔婆见问也就说:尔是何人到这里,你们来干什么的?赛花道特来擒捉,淫僧无量贼秃驴、咱姑太太已将那,贼秃头已杀死了。尔如不信出去看,外面被捆是何人?只见那虔婆果真,将头向外面一探、只见一个秃头僧,躺在地下不动弹,浑身是血红染衣。婆子见到这一吓,即刻即向殷赛花,面前一跪哀求道:姑太奶奶你是听!你老人家施大恩。那些婆子们在此,也是出于无奈女。今日你老人家来,想是要救人命呀。

这个屋子里还有,七八个少妇女呢!皆被这和尚抢来。乞你老人家开恩!一起将她救出去。赛花说道既如此,你且引路快快去、给姑太太进去看,看到再讲里面女。说着婆子答应声,转身走进里面去。

赛花随后跟进来,转弯抹角来好快、过了好几个弯子,这才来到一处房;四面明窗净几椅,陈设精致挺豪华。赛花到屋中坐定,就有好几个妇女、走过来问这小姐,敢问你也是给他,那个贼秃驴和尚。霸占抢窃来的么?殷赛花正欲答言,那婆子在旁说道:这位姑太太并非,和尚他们抢来的、他是来杀和尚的,来给大家救命的。现在外面住持爷,已经被他们杀了,特来救众女人的。那些妇女闻此言,大家环跪下来讲,齐声哀求连声道:总望小姐速速救,我们大家活性命。若是迟了来不及,庙中不止一贼秃,还有许多在那里!若要齐来他人多,那可不得了啦呵!赛花摆手先别慌,你们不要再害怕、咱们奉施大人命,前来捉拿凶僧的。外面还有许多将,府衙老爷们在此、庙外更有官兵围,不怕那凶僧再来。那些妇女闻此言,真是个喜出望外。赛花又向婆子说:间屋出来的路径,你可知道走哪里?那婆子手指来看!东首还有一个门,通着方丈花园里。赛花问道你且来,指给我看来路经,那婆子又带他去。看在眼中记在心,来到一处就代他、看破一处暗消息。

走了片刻又到了,好些层数台阶门、一层一层走上去,一路一门一机关。婆子手指那边道:这就是翻板背面,若是上面有人踏、这个翻板准跌下,跌入坑内铃声响、惊动庙内匪徒僧,都叫他们捉拿住。殷赛花仔细一看,见旁边有两大坑,坑上两块大石板。赛花又问那婆子:这里怎么能上去?婆子你看我使来。赛花答应着即看,只见两旁两窟窿、婆子将手向窟内,轻轻一按动机关;毫不费事挺省力,石板就渐渐转开。赛花已然明白了,急忙将手中的刀、在那石板旁边缝,用力将刀只一划;忽然见那块石板,它下落坑内去了。此时那里却现出,一个地道口出来、赛花便由台阶上,走出了这个地道,果然是座好花园。只见花园墙壁上,两个黑影一闪过,一个就在前面跑,一个却在后面追。慌慌忙忙跑得急,不知此人他是谁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47回 

李公然香闷众淫僧 众英雄大破关王庙

话说女侠殷赛花,出了地道在花园、忽见墙上两黑影,一个他在前面跑,一个就在后面追。那前跑的那个人,实在是跑得飞快;后面追的那一个,再也追赶不上了。殷赛花仔细一看,原来前面那一个、却是和尚飞毛腿,

后面追赶黄天霸。你道这是为何因?只因黄天霸等人,他们到了关王庙,大家上了屋顶上。贺人杰直奔方丈,帮着赛花拿无量;天霸都到了禅堂,捉拿智慧与智能、智武等秃和尚人。合该这一起凶僧,四面埋伏就缚绑,大家急行都困了。李昆就了好主意,与天霸等人说道:咱们能不与他们,一起厮杀才更好、只要将他们一起,四面围攻捉拿住;咱们可不必费力,在使那么大事了。天霸赞成李五哥!这话可是戏言了。他们这许多僧人,

不动武就捉得住?李昆不瞒老弟说,咱们身带有熏香。我因这里人众多,恐怕捉拿不住他、咱们带了这物件,准备到此若遇见,他们都因困着了。要用熏香将他们,个个熏昏不能动、好稳稳捉拿活僧,天霸道那更好了。于是李昆将熏香,点燃着即将香烟,送入禅堂以内室。李昆狠狠的一烧,把熏香的那气味,烧浓透送进禅堂。约待到一刻时候,所有那些凶僧们、大都着了熏香气,不能动弹已晕倒。李昆等人齐进内,正要拿出绳子绑、忽见外面扑扑的,跳进三个贼秃僧,各举兵刃前来杀。天霸知道有接应,也就赶着去招架。你道三个贼秃头,他们又是谁人呢?却原来本是智慧、智武智能他三人,却不在禅堂里面,是宿在禅堂旁边。此时他们三个人,也都已经睡着了、忽然智慧他起来,要去小解到屋后,一见屋上许多人。又见禅堂外站了,好几十个官兵将,皆是执着兵刃人。

他就知道事不妙,赶着回房将智武、智能他们都唤醒,各执兵器拿在手,直奔禅堂而围来。

到了禅堂已看见,禅堂的门大开放,知道来人已进去。他们三人极力追,也就扑奔进来了、预备他们到里面,帮师兄弟齐动手。哪知到里面一看,见到他们师兄弟、高卧不起已熏倒,他们便知道有异。他们等不及问话,大家便动起手来。智慧直奔黄天霸,智武来直取李昆,智能直奔何路通。天霸等也就各自,他们各自抵敌人,大家厮杀了一会。智武中了李昆弹,拨转身就想逃跑。却好计全赶上来,迎面一刀砍下去。智武闪开这一刀,接着李昆从背后、又是一弹打过来,正中他手腕之上。当啷一声那石子,把他手中那兵器,打落在地丈罢远。旁边走过殷刚弟,手起一刀认定了,他的肩窝砍过去。智武见手无寸铁,就想上屋欲逃走、才把头向上一望,忽见有个飞物件,直向两目飞过来。万躲不及中两眼,咕咚一声栽倒地。李昆见智武栽倒,正要上前去捉拿、却好殷勇一刀砍,认定智武脚上剁,已代他削去一足。智武算是被捉拿,捆绑不能动弹了。那边智能何路通,正在打得难解分、不分上下之时际,忽然觉得两目内,钻进两件啥东西。也是躲闪不及时,只听哎哟一声叫,也是咕咚栽倒地。

何路通心中在想,颇为疑惑啥道理,只是还有什原故?哪里知道贺人杰,他在暗室用金镖。将无量两目打瞎,殷赛花捉住之后,他便叫殷赛花去。搜寻被辱妇女们,自己便来到此处、却好智能与智慧,正与天霸在厮杀。忽见智武要逃跑,人杰一见心头恼、就将金钱镖取出,他先打中智武僧,而后打中这智能。所以这两个贼秃,他们均栽倒在地。智慧还与黄天霸,还在那里正厮杀、忽见智武和智能,都已他们被捉了。他可不敢再久恋,仗着自己飞毛腿、跑得快来又机灵,当时卖了个破绽,转身蹿上房屋顶。放开他那飞毛腿,撒腿就跑无影踪。天霸哪里肯舍放,也就蹿上屋房顶,直追下去快如飞。

飞毛腿跑得真快,只见他蹿房越屋,如旋风一般相似。天霸在后紧紧追,只是无耐赶不上。直赶至后花园内,飞毛腿打从花园、无有官兵的地方,一跃身上到围墙,一蹿跳下逃命去。所以他在前面跑,天霸就在后面追,只是无能赶不上。只有殷赛花此时,看得真切记的准,心生一计高叫道:好贼秃往哪里走?着你姑太太的镖。一声未完分散了,贼秃头集体中心。殷赛花将手一扬,你看飞毛腿智慧、他正跑得急切快,忽闻下面一声喊,他便吃了一大惊,就此脚步停一步;猛的回头想看看,又见赛花将手扬、料定她是有暗器,快要打到得躲避。赶着急忙躲闪身,却原来并无暗器;正要往前又想跑,又听赛花一声道:你这贼秃想躲掉,姑太太的暗镖器,哪里能够着宝罢。飞毛腿听又喊叫,不能不防是真假、正在犹豫心中怕,恐怕前回是诱诈、此次真有暗器打,看定下面好着防。又见赛花的手扬,飞毛腿赶着又向、旁边一躲是空招,就在这个紧急时,飞毛腿正想躲避、殷赛花的暗镖器、不提防脑后中镖,只听咕咚一声响,从墙上栽跌下来。

黄天霸见飞毛腿,跌落在地不能动、当下也就跳下来,惟恐他再又逃走。却好殷赛花早到,来到面前已经将、飞毛腿的小腿臼,砍谢错臼下一段。天霸望着赛花赞:我的侄媳不简单!若不亏你那声喝,想这贼秃说不定,还要被他逃脱走。赛花知道这贼秃,跑得真快飞毛腿、侄媳还不曾见过,这般快腿我难追。天霸叫声贤侄媳,你不知道他绰号,他就叫做飞毛腿。赛花听得哈哈笑:现在不叫飞毛腿,只好叫半条腿罢。

天霸道里面这事,侄媳想已办妥了。殷赛花微笑答道:不辱服叔父之命,无量贼秃已被捉。不是侄媳一人捉,是同你老人家那,侄儿一同捉住的。天霸道只要捉住,不管是一人二人、总是夫妻一家人,两人功劳归一个。

不知现在他哪里?赛花随手指指道:现在以经绑好了,放在暗室里面藏,我爹爹在那里看,天霸听到大喜悦。又问暗室从哪里,可以走去没机关?赛花就指那地道,告诉叔天霸一遍。天霸且将半条腿,也就又捆绑起来、再到外面去看看,那里事情怎么样,然后再到这边瞧。说罢看过已妥善,将飞毛腿绑缚起、抛在一旁人专看,便从方丈内出去。

走到禅堂那里去,见禅堂内仔细看、一个个贼秃和尚,都已捆绑缚好了。点一点数咋不够,少了一个秃头僧;就连无量计算上,应该是十九个呀,现在只有十八个。

你道这一个是谁?怎么不在庙院内?原来就是智明僧。他因进城去打探,智亮消息昨天去、这日并未出城回,就在他那个相好、姘头的家里住了,所以不曾被捉他,其余一个不曾逃。当下天霸当那些,贼秃均已捉住了、只少一人不在庙,又向各处去寻找;搜了一回仍不见,只是一些小沙弥。那些小沙弥起来,出门一见如此情、早吓了个大半死。其余那就是一些,看香火的老道人。天霸也就不与他,计较为难没别事,却一个不准走开;那些小沙弥等人。哪敢不遵听指令?只得聚在一去处,听候发落去执行。天霸又至庙院外,将那二百名小队,调了一半人进来,看守这些被捉的,贼秃恶僧匪强盗。

关小西此时也就,同着兵丁进庙来。天霸就请关小西。督率兵丁来看守,恶僧贼秃土匪寇。他便带了十数名,兵丁官将到暗室、及其花园将匪首,无量僧及飞毛腿、统统智慧抬出来,把他们放在一起。又去到暗室以内,将所有妇女及其、婆子等众喊出来,告诉他们在此等,听候发落不准动。此时天已将明亮,大家歇息了一会。等到天亮日出东,天霸即差几兵丁、去到城里府衙门,通风报信地方官。说庙内贼秃被捉,请施公与知府尹、知县监临察官看,交与他以便发落,兵丁遵谕而去了。毕竟施公要升堂,如何发落贼淫僧,且看下回来分解。

第448回 

关王庙淫僧正法 保和殿贤臣面君

话说施公施大人,其及大名府知府、与大名县知守卫,看见兵丁回报信。禀说关王庙已破,所有淫僧全被捉、请你们前去踏勘,以便发落定罪刑,施公闻言好欢喜。当下即命知府尹,传齐差役人公马、车夫轿夫马听候,二官同去出城门,前去迎接解差案。章知府答应是是,即刻传谕出来迎、一面命厨房预备,早点酒宴饭菜汤。不会施公用早点,外面人车夫轿马、也都到齐衙门口,便有丁役进来禀。施公便与知府尹,乘轿出城走了会,已到关王庙门首。早见知县在庙门,首先伺候已多时。

施公下轿撩轿帘,知府也就下轿来、一同进内此时刻,天霸等早已得信,大家一齐迎出来。将施公迎至方丈,官员按级官职坐,大家上前参见毕。施公便问大概情,天霸等人也大略、告诉一遍事经过,又把一个逃走犯,说明情由不在庙;至今还没有消息。施公点头好好好,便命人先将无量,带进来升堂审问。有人答应带无量,不一刻带进来报。施公又命将受伤,未死的重伤人员,命知府亲往察勘。章知府遵谕出来,察看属实进去报。施公命人将未死,各僧一齐带进来,入方丈听侯审训。不多一刻都押到,共计抬进十七个。施公一一讯口供,此众皆是直认罪,奸淫不讳低下头。施公命人落口供,随即命令黄天霸、督帅率领兵丁们,就在庙门外左首!那片宽阔空地上,立刻就地正法斩、为的是收禁以后,恐有别样意外处。好在这十七个僧,皆经是直认不讳,正法之后别无虑。天霸答应是是是,立刻将十七凶僧、五花大绑庙门外,推出庙外空地上。一一斩讫死刑后,割首入箱来销差。施公命悬竿示众,此事自有差役办,所有尸身命掩埋。

施公命将暗室内,所有妇女概提出、问了一遍家庭情,俱是民间良家女;惧被寺内各淫僧,虏夺抢劫拐来的。那些妇女见施公,皆是哭哭啼啼声,哀求拯救放回家。施公见此情况后,当命章知府即将、各妇女姓氏居址,查明问清作记录、近者着令妥差饬,联系亲属送回家。远者行文与该管、地方官转他家属,命其亲自来认领;现在暂寄官寓馆,好生留养好招待。章知府也就遵议,谕饬妥善派差使、先行将妇女送往,城中官寓寄养抚。那些妇女见施公,如此办法心激动,人人望着施大人,叩叩头谢重大恩。施公命他们退下,自有妥差先带回,租车拖进城去了。施公又命将庙内,所有小沙弥僧道、及香火道人等众,又一齐提来安慰。各人又审问一遍,倒也委实无别项,违章违法的事情。施公便命香火人,道人庙内所有人、愿回家准其回家,各寻生业自谋生。其余沙弥其他人,即日驱逐出庙境,不准逗留在庙内。那些沙弥怎不遵?也就一个个打点,即日出庙往各处,挂单修行另行道。

施公将庙内所有,什物银钱及田产。概行查明齐入官,候随后有虔诚僧,住持再行另发给。诸事办毕完善后,施公仍回府衙中。到了衙门公堂上,即命大名县令官、在监内提出智亮,于是日就地正法,以绝根株防后泛。

不一会大名知县,将智亮斩讫法场,立即到府衙销差。此时已是正午时,施公用酒饭菜汤、黄天霸等众也在,府衙用酒饭菜汤;赛花是被章知府,太太请进上房里,闲谈家务面去了。施公用饭已毕后,便向知府忙说道:烦贵府将黄宜伯、吴幼山两个绅士,速速请来见一面、本部堂有些话儿,要与他们讲明白。章知府不知何意,只得遵命即立刻,命人拿了一封笺、愚弟的邀请帖子,到黄吴两家去请。

吴幼山与黄宜伯,二人见府里有人、见到施部堂邀请,说是施公请他们,到府衙那里说话。二人好生疑惑道:这可是奇情怪事!他们知道十日前,施公已经动身走,怎么他倒又来了?既然请我们前去,我就前去一趟吧,量也无妨碍大事。一面回复来差官,一面即乘轿到府。不一会是来好快,因施公是个钦差、他们两人就用了,二封红呈递进去,自有执帖家人去,进内禀报施大人。施公命请黄宜伯、吴幼山不到一刻,一齐进内到花厅。施公迎至厅门口,拱手施一礼说道:二位老先生违教!黄宜伯、吴幼山,赶着答岂敢岂敢!便是晚生不知道,钦差宪驾仍在敝、有失趋向请安啦,尚望恕罪失礼了。说着进了花厅内,黄宜伯与吴幼山、便与施公行礼毕,他们分宾主坐下,有人献了茶水盏。

就是为那关王庙,住持恶僧那无量,及合寺十八凶僧。作恶多端民恨大,现为某查访明白。因为二位老翁你,曾经出具保结过、代该他们僧立保,委无奸淫情之事。今有该僧等口供,单在至此二位看、所以某特请两位,老先生前来一阅。说着随即传命令,将各凶僧口供单、命令知府取过来,递给黄吴二翰林。黄吴二人接过来,一齐看毕直羞得,面红过耳无言对。汗流浃背心内寒,一面将口这供单、仍然递给知府尹,一面起身向施公,双膝拃跪溜平地。叩头谢罪施大人,晚生等昏愦糊涂,罪大恶极不可赦。仰感教诲训教俺,铭泐难忘施大人;说罢跪下去磕头。施公赶着忙扶起,仍请他二人坐下:某请两位老先生。到此并非来加罪;不过有一事相托,以后如遇此等事、请老先生慎加慎,会同本地方官员;妥为查访不可以,耳代目为慎重好。二人恭恭敬敬答:晚生今后办事情,谨遵宪谕后行事、以后敢不慎重想,以仰负大人今日,教训之恩永记下!

说罢又站起身来,深深施礼一揖身。施公又谦逊一番。黄吴二人又问道:宪驾何日要起身?施公随口回答道:某明日齐动身走。黄吴二人施一礼:晚生暂且告辞回,明日再恭送宪驾。施公再三叮嘱后,休再烦劳二位了,送出大门以外面;挥手而别说再见。

施公回至花厅里,又把殷龙等传来、向他道谢此次战,多亏你们父子兵。前来援作立大功,老英雄你们辛苦、令媛首捉淫贼僧,其功不小可赞颂。待某进京面圣后,当为令嫒女中侠、令婿二人齐保举,以邀恩奖他二人。老英雄贤父子们,也得请旨奖励你。殷龙心情激动道:小民父子无寸功,断不敢妄邀恩奖。即小女从夫办事,理所当然一处名,亦不敢上冀荣宠。施公感激殷龙道:本部堂自有主见。但本部堂明日早,即要起程赴京去,令嫒仍请老英雄,与她同回殷家集;贺千总随本部堂,进京面圣理公事,明年本部堂回任,或不回任都应该,再有令婿贺千总,前来接娶他家眷。殷龙唯唯答应是,当即退出大花厅。施公申斥章知府,几句软弱无能力、胆小怕事无主见,以后令他若遇见,重要大事要案件。务要随时去访查,不可以耳代目言。连忙叩头章知府,自然喏喏连声是,哪敢道出半个不。到了晚间吃过饭,章知府传谕差役、将所有人夫轿马,预备齐全准备好,伺候施公明日早,动身启程进京城。当晚备了几桌席,盛筵款待施大人,给施公众人送行。大家各自开心乐,开怀畅饮而散去,一宿无话不再提。

到了次日天明后,施公等英雄起程、本城文武各官员,前来恭送施大人。殷龙父子他五人,亦与各地方官员、直送至二十里外,方才回程来告别。施公沿途趱赶路,却好这日到京城、正是年底迎元旦,十二月二十八日。宫里宫外真热闹,欢欢乐乐迎新年。施公当即下指令,先在宫门禀报到。

次日传圣旨出来,着令元旦贺庆日、率同黄天霸等人,文武百官朝贺后,便令金殿来召见。

施公贤臣奉旨令,新正元旦清晨起、就换了朝服官戴,带同天霸关小西;三人随同朝臣们,挨班朝贺早朝拜。其余计全等英雄,因官职不合随班、不能上殿去朝拜,只得在午门庆贺。各大臣朝贺已毕,圣上退朝下金殿,诸臣朝散各自回。

施公就在朝房内,先与同僚诸人谈,了解些外省各事。不一刻内侍宣旨,令施公在保和殿,召见贤臣十不全。部堂施贤臣遵旨,即刻趋跄进里去,见圣上自然俯伏,口呼万岁万万岁。圣上当即忙掺起,问了许多近期事。施公便一一奏对,又将黄天霸等人、以及殷赛花各人,所立功劳细细讲,又复细细奏一遍。天颜大喜随传旨,黄天霸、关小西,即刻召见当今帝。他们也就急赶速,趋跄而进不怠慢,俯伏金阶山呼毕。圣上顾问许多话,黄关二位也都是,奏对详明各功勋。圣上龙心大喜悦,当即面谕传圣旨,退出候旨升赏金。施公等叩头谢恩,然后下殿出朝去,退到官厅候升赏。不知后事如何办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49回 

施贤臣再回漕督任 黄天霸初访琥珀杯

话说施公陛见后,当蒙圣上令候旨。施公便带黄天霸,众位英雄好汉们、在京内公馆居住,专候圣旨传下来,可以料理个人事。当年在京城时期,自有许多亲朋友、亲戚故旧来拜访,并互相筵宴等事;黄天霸也是如此。这日元宵佳节夜,京城内外放花灯,共庆升平之乐日。宫内自然也本是,大排筵宴赏元宵。这宫内所有筵宴,丰盛宴席上器皿,自然藏诸督内府。外间哪里有这等,上用的宝物玉器?即使偶然无意得,亦断不敢公然用、定要敬谨入贡内,不然要有了罪名。这皆是古典礼器,臣子不敢随僭用,天子之物为圣品。除非是钦赐物件,遇有大事不可少、方敢请出奉堂中,半为尊君半为荣。这日圣上元宵节,又因四海升太平、龙心大悦此因命,内监在大内宫里。特将外国进贡来,一对琥珀夜光杯,取出来饮酒庆贺;待至筵宴既完毕,内监当晚未得及,珍藏玉器归原处。到了次日清晨起,忽然这一对琥珀,夜光杯不知去向?当下经管内监们,即往各处已寻找,哪里来的形踪影?内监没见这琥珀,夜光杯忽然失却、只吓得胆战心惊,却又不敢再隐瞒。只得于圣上驾临,早朝礼毕之后时、自己待罪禀奏闻,先请失察的罪名。圣上闻奏吃一惊,龙颜不悦无言语、他却是仁慈为怀,当下并未再追问、内监事由的处分,便与众大臣说道:朕上用的这一对,琥珀玉石夜光杯、原不算什么宝物,即使丢失不理会,却于无关紧要事。

但是宰相庭之内,居然有此大胆贼、不顾王法来显示,前来盗劫逞强人。若不严加来拿缉,何以申再国法律,以肃宫廷大清威。尔等文武功臣在,即一体明察暗访,果为何人所盗窃?务要追还原物回。统限三个月期内,将原物进呈金殿,不得空言塞责语。倘逾期未追回还,所有值日各官员,定即革职拿问罪。当下施公也在朝,听了这道圣旨令、随即出班俯金阶,奏随即据臣愚见。皇上所失的宝物,绝非宫廷之内人、必有外来巨贼盗,特将此宝物盗去。不知昨日御膳后,这夜光杯摆何处?圣上可传人经管,内监询问明白后,便知底细啥案情。圣上道是即传旨,着施贤臣将经管、内监大使有关人,带往刑部去讯问,施公领旨有有有。圣上退朝回内宫,施公也就散朝去。当下并不回私第,即将经管内监使、带往刑部讯一堂,方知琉璃夜光杯。是御膳后未经收,没有归入大内使、即摆在内监房中,预备明早再行珍。施公问明原情后,次日又奏明圣上、请旨踏勘失窃处,奉旨着令照所请。看书你们是齐来,耳边咋听是故事、地方甚多故事多,人物又多怎么说、编书却没两张嘴,押住一事说一乘。

说施公与朱世雄,出京之时正是他、飞云子盗取御杯,第三日回到此山。只因施公的书笺,无可顿挫不明处、必需得说到此时,方可才将他摆住。回头再说飞云子,得了琥珀夜光杯、自己便匿迹京中,打探事后的消息。到了次日清晨起,听见街坊传说中、昨日大内失去宝,现在皇上召施公,命他捉拿贼强盗。飞云子听了笑道:施不全你太糊涂,天下事可奉旨办、这件事也要追究,可知我此次前来,也是你种下深仇,就用这事来害你。


莫说你倚仗的怪,就这一个黄天霸,便有十个黄天霸,他能奈何飞云子?既是你为这案来,出京由你来办案,回京命运我掌着,我虽不做你对头,王朗面前也不能,不去交代你的命。到了次日果然是,施公回任接皇命,要他擒贼追玉杯。他又跟在施公后,一路向山东而来。不知施公是否活,如何能够救出来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话说飞云子得了,翡翠琥珀夜光杯、尾随施公到山东,准备将宝杯交下,远走高飞奔他乡。忽然见到施大人,在琅琊驿馆住下、知道他为访这案,也就自己拣客店;随即住下观现情,夜间出去探消息。你道他为何不去,琅琊山寨中去躲?只因为他并非是,杀人放火的强盗、知道施公是好官,此次进京他也是,出于无奈想逞能。总因他有这本领,加之他与贼王朗、又有深交好感情,如不前去会会友,反说他失了义气。此时见施公在此,深恐一到了山上、王朗复将他绊住,请他去害施大人,所以想暂避一时。

不料到了第二日,施公就被朝舞山,轻而易举捉去了。飞云子得了此信,心下想道趁此机、完了这事随后事,事事件愈加多了。次日便回琅琊山,早有喽兵禀知去、适值王朗一班贼,强寇在聚义厅内,议论施公这事情。喽啰兵叩头禀道:现在云老爷已到,不知上山来干啥。王朗听了此言讲,便起身来至山前。早见飞云子到关,彼此见面携手行,直至厅中都坐下。王朗首先随问道:兄长此去事如何?前日曹勇大哥来,还派着人来问宝,究竟这件宝物件,可曾到手在哪里?

飞云子兴奋答道:取是现在取来了,不是愚兄夸大口、非有通天的本领,也不能得此宝物。自从那日离此山,到了京中元宵会,已是正月十四了。北道虽走过数次,京城里面却未经,长留久住京城里;那大内宫里更是,未逞进宫门去过。

那日晚间混进城,先在琉璃胡同里。寻了一家客店住,等到了三更以后、我就蹿出了寓所,那街面上还有那;来往的行人甚多,加之月色又好亮。两边铺面一关门,所有灯球点得亮,如灯山火巨一般。当时内宫太监门,也有出来观灯的、愚兄便随他们走,混入人群里面行。来回走了好几遍,先将路径看熟记,以便次日好动手。十五这天吃晚饭,由早至夜满街人,络绎不绝乱哄哄。那些灯彩说不尽,五光十色各种灯、天上人间凡到处,一段街坊一街灯。皆有武职官巡查,愚兄也就在各处,游玩一回歇歇脚。到了三更人散去,以后方渐渐游人、慢慢稀少无闲人,此时见天色不早;也就不回客寓中,直向大内馆而去。到了里面谁知道,许多身穿宫太监、以及值殿的侍卫,仍旧在那里看守。愚兄那时便伏在,趟在屋上听下面,他们动静在干啥。那时午门外转了,四更鼓响人入梦,许多人纷纷退去。末后来掌院太监,向那二人即说道:汝们在此看管会,少顷五更可换班、免得此时收回去,明日又要费事摆,说罢他也回去了。愚兄还怕下面人,赶着将瓦揭两片、向下面一看守的,两人已经在那里,吃饭喝酒喊酒令。虽然此时未走尽,若不趁此下手拿,便永远不会得到。

只得用个缩身法,将身躯钻入里面、蹿到供桌面前站,正要动手心撩乱、无奈皇家的宝贝,摆满案前眼睛花。也不知这玉杯子,设放何处在哪里?但见二十四碟果,全是些珊瑚翡翠、玛瑙水晶雕就的,各种各样的器皿;还有核桃大珍珠、酒杯大的猫眼玉,以及乌金白银盆、铁珊瑚鸡心玉等,无不见到所未见,闻所未闻都见到。那时见有这许多,世界各地的宝物。其中独无这御杯,正要移步细望去,那边看守的人们,都已站起身来了。

飞云子哈哈笑道:愚兄彼急中生计,赶着用了鬼招手、右手起将御案前,两副烛台全熄灭。果见正中间有对,雪亮酒杯杏黄色,润泽非常夺眼目。就此顺手取玉杯,手中仍由那原来、瓦屋钻到上面来,回到寓中欲动身,天已交五更鼓了。说罢将那夜光杯,取出递与贼王朗。王朗接杯拿手中,细细的看一看杯。见是有生以来的,目所未睹这杯子、规模与寻常的杯,略微大了那一套。现出一种鹅黄色,既薄且轻与蛋壳、相仿相似黄翠色。上面镌一派山水,再由山水里看去、又如吞云吐雾般,仿佛两条龙盘踞;在里面头角爪牙,无不活龙活现的。王朗夸赞了一番,一面令人摆酒席,为飞云子来接风;

一面向他说这宝,并非寻常可得到、兄长既然取回来,也命人到朝舞山。将盖世天王曹勇,并朱世雄尹朝贵、智明等请到山上,珍玩一番开眼界。然后将他送至到,齐星楼上最高层,以杜人前来盗取。

飞云子尚未答言,只见一个喽啰兵、跑上厅来向王朗,窃窃附耳即说道:禀大王爷朝舞山,大王派头目朱童、前来请大王上山,说有天大的喜事,明日上午要去做。大王你去与不去,还请你示下回复。王朗笑道曹大哥,我看你也太鲁莽,你那里的大喜事、总难比不得这个,琥珀夜光杯重大。既可将那施不全,为咱们江湖报仇、又得了这件宝物,岂不是喜上加喜?当时向喽兵说道:汝且命来人进来,咱们有话要问他。

喽兵答应下去了,顷刻将朝舞山人、带上王朗问一遍,不禁拍案叫齐道:这可算一时双绝。咱们去盗此御杯,也不过为施不全、他这一人出难题,现在人杯两得到,真乃意想不到事。随即向飞云子道:不料兄长去之后,曹勇又命朱世雄、入京一路紧追赶,也不过为施不全,他这一人而来的。现在仇人相见面,正好为英雄雪恨。曹大哥既来招请,兄长也应该前去,去一趟会会面吧。

飞云子听了此言,心下说道我当初、本来想与他说明,将御杯盗来之后,随我到任何地方。他此时不提此话,现在若遽然说明,反而不得走脱身。当时笑道王贤弟,此次愚兄辛苦了,贤弟与来人先去。愚兄就稍息征骖,明日定来到这里。这御杯既交贤弟,愚兄之事已毕后、也落得去看一看,咱们的大喜事呀。原来飞云子这话,却暗藏着别见解、王朗一时正高兴,全不以此言留意。当即笑道这宝贝,既然到我山上来,理当镇压山头宝。只好等大众前来,咱们再看怎么办。说罢即命喽啰兵,将楼门开放下来、自己上到楼门上,将那琥珀夜光杯,收在顶上一层藏,那个八门柜橱内;然后来陪飞云子,吃了酒随朝舞山,他们的喽兵下山,扬长而去无踪影。这里飞云子见他,去后回到自己房、随身物件打包裹,也就不辞而别去。就此一去直至到,大破齐星楼方后,才能再好有交代。

当下施公即遵旨,由经管内监带领、他们来到失窃处,仔仔细细看一遍。施公见无甚形迹,心中好不再纳闷。当即退出回公馆,便将以上的话语,与黄天霸说一遍。天霸听说吃一惊,因此即向施公道:在大人的意见看:这个琥珀夜光杯,忽然失踪无着落、还是为宫内的人,他们内部所盗去;还是为宫外的人,江湖大盗窃去呢?施公据本部堂看:宫内人断然不敢,有此胆量来盗取,定然是宫外人盗。

但经本部堂亲去,查勘毫无形疑迹,因此疑惑宫内人。天霸据卑镇看来:定是宫外人盗取。可惜卑总镇不能,进宫查勘当时情,若能奉旨入宫看、查勘形迹便可知,这个盗杯的贼人。他是宫内的贼人,抑是宫外的人了。施公且候本部堂,明日早朝再行奏。如蒙奉旨准予令,贤臣入宫查勘看,即就有些端倪了。但不过还有一层,如果查出是外盗、恐怕贤弟又不免,要奉旨去访查了,那时如何再推却?天霸闻大人言语,有些问题之差矣!为臣子者忠心在,食君之禄当忠君;今者上用之宝物,被人盗去心内寒、若不访拿缉出来,非慎重国宝之道,也非忠君之心情。而况访拿缉盗贼,是卑镇等应分事。

如果有旨奉行令,何敢不遵之理呢?施公闻听大喜道:贤弟如此忠心在,为国效力在当时,某当代你奏明上,贤弟明日即预备,候旨遵行拿贼盗。天霸唯唯答应是。

施公到了次日早,果然奏明圣上皇。当即奉旨皇王令,着令黄天霸入宫,查勘一番案情景。只见失落御杯处,那间房内屋上下、即有一排望砖处,非与同他处可比,分明是他盗贼人。由屋面揭去砖瓦,垂身而下入室内,即将御杯盗去的。

天霸仔细看明白,就出来回明施公、请施公代奏皇圣,并且请旨宽限期。施公答应准奏上,次日早朝代奏闻,圣上大喜批准奏。这日圣旨传出来:仍着施公回淮安,漕督本任总部堂;英雄良将黄天霸,补授江南提督府;所有漕标向来事,出力官员弁事亦,均着以本缺坐升;其贺人杰着加恩,以游击遇缺补用;殷龙着赏给御笔;急公好义门匾额;殷猛等兄弟四人,均以千总发交给,施公差役派遣用;殷赛花也有奖赏。施公遵旨下朝来,便率领黄天霸等,叩头谢恩请训旨,就预备出京回任。

施公贤臣黄天霸,当殿陛召见之时、圣上又命他出京,以后沿途遇有那、土豪恶霸地头蛇。不公不法之事情,仍要随时去办理。并且面谕黄天霸,仍随施公去前往,江南沿途缉拿访。御杯所在何人手,俟拿获真正盗贼、取回御宝夜光杯,再行赴提督本缺。施公贤臣黄天霸,二人复又遵旨令、叩头谢恩退出朝,三日后即行出京。这日自有许多官,他们前来相送别,这也不必再细表。

计起自从施大人,十二月二十八日、他们面圣到京城,至此当今出京城;本年二月二十八,统共刚好两个月。这日出京自然是,还带来了关小西、何路通计全李昆、李七侯、金大力、王殿臣与郭起凤、贺人杰等英雄人。现在关太升总镇,计全升为副将军、李昆升为参将军,何路通升都司卫,其余皆坐升一级。沿途之上精神爽,大家皆为那一对、琥珀夜光杯丢失,用心查访记在心。在路行程不一日,并未访出毫影响。

这日到了山东地,沂州府界一集镇、正是三月中旬间,颇觉春光日和煦。当下施公就命令,随从诸人就驿站,公寓馆内暂住下。施公因闻沂蒙州,有座美丽琅琊山、甚是高峻风景地;昔日有位齐景公,曾经与晏子说过:吾欲观于转附处、朝舞遵海而南下,放于此山藏宝中,琅琊奇宝此中放、这琅琊山就流传。

就在沂州府境内,施公想到琅琊山、凭眺游览一回吧,却不曾与黄天霸;等人说明此心情,心中却是在暗想。哪知黄天霸等人,已知施大人此心、却不是为去游观,想到琅琊山左近、访查访查可否有,翡翠夜光杯消息。当下施公就住在,驿寓馆中住下来、当晚就与黄天霸,英雄好汉等说道:本部堂因近日里,车马劳顿太辛苦。意欲此暂歇两日,提提精神再行走、继续前进急行军,不知诸位贤弟们,意下如何可同意?黄天霸英雄齐道:便是某等也在想,暂且歇息一两日、不过不敢与大人,启齿心情有此意。今大人既有此意,某等当得都遵命。施公大喜都高兴,一宿无话不再提。

次日天明清晨起,黄天霸等人也就、进内禀明施大人,欲往附近一带地;访缉访缉夜光杯,是否可有好消息。施公当然也答应,天霸与大家商议、就留人杰金大力,二人保护施大人;其余诸人皆分头,往各处而去访查。

施公自己闲不住,他也就换了便服、招呼施安守驿馆,自出去游玩一番。此一去又有分教,闹出一件奇遇情、天翻地覆的事来,且看下回分解吧。

第450回 

钦使遥临琅琊税驾 高贤莅止蓬荜生辉

话说施公出驿馆,即向街坊上走去、原来这馆驿的名,就唤做琅琊驿馆;他也是六街三市,颇为热闹繁华区。施公就在大街上,闲玩游逛了一回、只见那人烟稠密,甚是清洁挺齐整。因此信步走进去,不觉走了三里地、却离街坊已经远。但见前面一树林,当时是暮春天气、树木正旺杂草盛,百花盛开争艳时;百鸟争鸣春满林,远远看见好可爱。又当麦苗欲秀绿,遍地生气勃勃景、更夹着莺歌燕舞,桃红柳绿彩蝶飞,实在是春景怡人。施公心下颇为适,因此慢慢向着那、大树林方向走去,不一会已来至到,树林前面但只见;林外现出大村落,看有数十间房屋。施公便穿林而过,到了村口又看见、村庄迎面有一条,护庄河水清溪流;河塘鱼儿渐渐游,莲藕叶莲刚出头。

旁边支着一茶棚,一道精致小板桥。横跨河水莲池头,便于来往出入人,交通方便繁华州。河堤一带风景好,栽着许多垂杨柳、更夹着许多桃花,真是别样饶风趣。施公看罢又向那、村中一带房屋看,又见迎面朝南方。有一道铁页大门,周围一带垣墙高、约有二里方圆大,风光景色好喜人。就在村庄房里面,西北角有座茅亭、高露墙腰影悦现,里面陈设看不清。

茅亭四面好像是,一座花园在其中。那一带房屋甚是,造得清爽挺齐整。

施公看罢精神爽,羡慕之至好开心、意欲过小桥游玩,因又恐人地生疏,不敢冒昧向前去;意欲回去又想去,花园中游玩一番。正在斟酌定行止,忽见门内窜出来、好几只大恶狗来,一见施公汪汪叫,狺狺乱吠不住声;接着门开走出来,有一个苍髯老者,来到跟前细打量。施公将他上下看,但只见他身穿的、一件土布夹身衫,脚踏一双芒底鞋;手携竹杖文明棍,颇有隐士之风度。

那老者一闻狗吠,知道有生人前来、赶紧出来见施公,站在村口徘徊观,便将施公细打量。觉得施公那形容,虽然生得太古怪、却有一派正气志,与俗不同冲霄汉。他便上前忙说道:这位老先生请了!小庄僻陋无华志,老先生何不请进,至敝庄暂驻芳踪?何事站立桥畔看,观望徘徊为啥呢?施公看见这老者,文质彬彬来招呼、且听他言语不俗,也就赶着应声道:岂敢岂敢来打扰!只因某路经贵地,偶尔闹游到这边、不期信步而来看,得瞻风采太迷人。某因爱尊居如此,高贵清雅风景好,真是城市山林美;亟拟进府来奉拜,又恐素昧平生事、不敢造次来打扰,所以在此徘徊观。不期老先生赐教,施某真是万幸了。施公因此羡慕他,人品又好地方好、不意将自己姓名,忽然道出无掩饰。所谓一言既出口,驷马难追后悔难。那老者听施公说,施某两字凝了神,不禁正色即问道:老先生得毋总漕,施公贤臣施大人?施公见为人识破,不能隐瞒只得说:漕督使者是施某。老者听说便急忙,便向施公道出来。某僻居山林村落,不知钦使遥临进、有失远迎迓失礼,罪何可及莫怪罪。敝庐局促失远迎,不知台驾肯赏面,惠临寒舍一叙否?施公道亟拟进庐,不敢造次去打饶。既承相召你好意,幸何如之来招呼。老者见施公答应,当下即喜悦非常,随即便向施公道:既蒙大人辱临此,某人当即来领教。随即施礼来相让,前面引路过小桥,不一刻已到庄门、只见有两个庄丁,站在庄门两旁看,鞠躬施礼来伺候。老者不向庄丁言,一直领着施大人、并不回头相里走,抬头进了庄村门。

施公进内跟随行,走了两进房屋子、就从东南角门内,慢慢走进抬头看,便是一座小花园。其中虽无玲珑山,却是竹篱茅舍房,潇洒出尘好雅致。中间一条曲径路,两旁编着一路的,麂眼竹篱笆围墙;走过曲径一拐弯,便是朝南有一座、五开间的一竹屋,甚是宽敞又洁净。老者邀施公入内,两人站定行了礼,即让施公快坐下。施公不过于谦让,就客位坐了下来。这才向那老者说:施某荒唐之至地,虽蒙承雅来爱待,不曾动问老大哥,上姓大名高寿啦?疏忽之处来打扰,务求宽宥多体谅。老者亦谢随口道:某人姓吕名字焕,贱字云章我的号、曾中丁酉科进士,世居于此二贤村。只因无志无功名,告老致仕在家乡、空守两亩园田地,免得与人互干扰,争名夺利闹矛盾。

施公据先生所言,真是勘破俗尘人、安享田园之安乐,可赞可羡乐逍遥!吕云章摆手应道:岂敢岂敢为清闲!不过聊以守拙而。岂似大人清廉官,兴利除害为大清、救弱锄强为庶民,你为国家栋梁才。功在社稷人人赞,德被生民人人知?说着庄丁献上茶。吕云章一面让茶,一面招呼庄丁去,备酒备菜好招待,庄丁答应转身走。吕云章向施公道:某久闻施公大名,如雷贯耳人人夸、亟欲趋谒忠良臣,恨是无缘可入也;今幸得见尊颜色,真乃识荆有幸了。但不知大人此次,驾经敝地不知你,是进京陛见皇上?还是公干到此呢?施公某因为去岁,奉旨陛见回淮安,经入觐天颜之后,又奉旨仍回本任。现在道经贵地府,是往淮安回任去。因连日车马劳顿,暂息征尘歇两日;又因天朗气清爽,故此偶尔闲出游、不期得遇老先生,并瞻仰华庄之盛,某亦是喜出望外。但问老先生现有,几位知心好世兄?想皆是清贵之品,可能请出一见么?吕云章有三个豚:长名沛前科举人;次之名济不太高,曾补县衙学生员;三名泗尚在幼读。本当唤出来谒见,只因长次两儿子、皆就馆于在外乡,使他们借此阅历;少子因连日感冒,风寒病不堪出见、容病愈日后再来,令其竭忱恭叩拜。施公赞道老先生,家学渊源书香弟。三位令郎虽不见,可想其饱学风霜。云章起身施以礼;

辱承雅爱来道谢,又何敢当此夸奖?所幸三子皆守书,幸能遵守成规人,谨法而已在身边;其他也就毫无知!施公见说这番话,于是又随机问道:此时沂州府知府,秦霭仁那老先生,想是常见你的了。云章知道秦太尊,他自去岁到任后,承他到敝庄拜过、今年彼此循俗例,互相贺了个年节;此外如宴会等事,皆未与列再见面、某亦不愿与官府,经常往来供事了。并非某故事耿介,只因敝族亲友多,保无有词讼事件。他一见某人平时,与本地父母官员、他们是时常往来,设若遇有疑难事,必致前来请托俺。某如不应他心愿,势必拂亲友之情;若竟答应今日来,明日他至见面时、不但烦劳之至唉,且于某声名有碍。

存了这个心志意,就是亲友之类人,也不甚相怪于某。某若遇有地方上,兴利除弊之事情,某不敢坐视不言。倒也要挺身而出,帮同料理处理清。可谓公事则与闻,私事则不敢稍涉。也好在这秦太尊,亦复是个良吏差。更此间民俗质朴,亦不难治料理清。施公听说又着实,连连称赞他一番。此时已有天晌午,庄丁已将酒饭上。吕云章就请施公,入座相叙谈知心、就此宾主二个人,施公坐了首席位,云章在对面相陪。施公首先道了谢,然后举杯自饮酒,二人相叙谈得来。

不一时酒饭已毕,净面漱口饮茶盏,他们饮了两杯茶。吕云章即请施公,他们到他花园内,游玩一会好开心。但见那插竹编篱,豆棚瓜果架之外、有些四时不谢花,颇为雅洁清香飘;二人又在草亭上,坐了片刻观景色、但闻朗朗读书声,又有琴声自墙外,瑟瑟而至好优美。施公便问读书声,想系令兄孙辈在,馆中所读咏文章;不知这优美琴声,又从何处而来呢?吕云章只因幼女,淑兰酷好丝桐琴、想必是她在那里,胡乱拨弄干扰的。施公听说复称羡,连声赞叹不已了。他们各处游玩遍,施公便道谢告辞。云章只得将施公,送至庄口躬身礼,一揖而别不舍离。施公仍走原处回,穿入树林慢慢行。忽然觉得从后面,有一人影在晃动、贤臣回头扭脸看,

那人举起手中棍、在施公腿上尽力,恨恨打了一棍棒,将施公打倒在地。不知性命是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听。不知性命是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听。

舞山王朗激云鹤 贤村世雄劫施公

话说施公进树林,走未多远回头看、忽然就身从背后,窜过来了一个人。给施公冷不提防,在他两个小腿上、就是一棍楞下去。施公哎呀喊一声,登时栽倒在地上,已昏晕过不知情。那人便从他身上,掏出绳索将施公、

四马倒攒蹄捆绑,那人举起手中棍、在施公腿上尽力,恨恨打了一棍棒,将施公打倒在地。起来又脱件衣服。将施公连头带足,包裹好了向肩头,抡起负背起就走。你道这人他是谁?原来那日黄天霸,大破关王庙漏网,智明和尚不在庙,至城里访探事情,因此被他漏网过。

后来他知关王庙,那里十八和尚僧、全被黄天霸等人,捉住一概正法斩;他又怕随后仍要,捕捉于他又正法、因此别了相好女,他就远走高飞去,投奔一个至好友。他这朋友叫曹勇,绰号称盖世大王、生得虎背熊腰汉,两臂有千斤之力,惯使一对流星铛。更有一种小暗器,名唤百练飞抓镖、百步之内打中人,百发百中无虚法。

曹勇却是绿林中,后辈晚生江湖汉、现在就在朝舞山,独自立山为大王。专劫各方远地富,商家大户维持贾、或一年做一次大,或半年做一次小。下有两个结拜弟:一姓朱名唤世雄,一姓尹名唤朝贵。二人是飞檐走壁,本领甚是高强人。世雄惯用两飞抓,能在空中打中人;尹朝贵惯用单拐,平时来帮助曹勇、做些窃取买卖生,到得山上三股分。

这日智明从大名,逃至此处见曹勇、将关王庙是如何,被施公私访查出。如何又被黄天霸,破了贼窝关王庙,杀死众位兄弟们;因自己不在庙中,幸未被捉是万幸、赶紧逃脱前来事,请他报仇的话语,他仔细说啦一遍。

当下曹勇闻说到,大怒道说俺不料、施不全如此作恶,专与俺们绿林人,义气好汉来作对。此仇不报算什么,江湖义气英雄汉?说着就将智明留。而且又与他安慰:贤弟但请放心吧!为兄慢慢的打听,好好拿个主意来。要给众兄弟报仇。智明感激叫兄长,但说报仇侧容易、不知施不全手下,能人甚多武艺高。仅靠咱们三四人,断断不能去行事、总要想个妙法来,才好对付施不全。曹勇道贤弟无虑!劣兄自有章程办。

因不久前交得了,一个极好的朋友、与愚兄也是早已,结拜异姓好兄弟;姓云名鹤义气人,绰号就唤飞云子;却是道家衣装束,其人能在空中行,如风卷白鹤一样。他使有两口宝剑,传名唤叫灵武剑,却是分一雌一雄;这两口宝剑真是,削铁如泥钢锋好、任你什么好兵器,只要碰着这宝剑,立刻截为两段分。当今之世无三柄,可说天下无敌了。若能请他前去办,何患不能得手呢?

智明说若得如此,即使我们不能去、亲自报仇来顾他,可算得借刀杀人。但不知此人现在,他现在何处居住?曹勇知道他可能,现在就那琅琊山、镇山太岁那帮忙,起造一所聚名楼,名曰就叫齐星楼。智明听说这一个、镇山太岁起造就,齐星楼做何用处?曹勇知镇山太岁,他建造这一座楼,起得却大有道理。现在也就不必问,随后你我自然知、而且可以到他那,齐星楼上去一趟,也可立一番事业。智明见如此说法,也就不再往下问。

隔了一日见曹勇,他来到琅琊山中、找到见了飞云子,镇山太岁叫王朗,说明一切他来意。飞云子摇摇头道:此事万万不可行。曹勇听罢高声说:兄长平时常说道,为人一生总要做、几件出色惊人事,惊天动地的事来,我等皆以为兄长,必非虚言来骋叫。今日有这件事情,我们料定兄长你、必然欣然前去办,哪里知道你反而,畏惧怕事起来了?也不知兄长恐怕,自己的本领不佳,不敢前去怕出事。若是你不愿前去,我也不敢勉强了。他这番话说出来,飞云子冷笑声道:二位贤弟言之差。想愚兄具此武功,一身本领好轻功、不敢说天下无敌,却也不弱于犯人,有什么不敢前去?但恐闹出大事来,将来贤弟不干系、你们恐遭不测事,愚兄才有这言语。二位贤弟如此说,愚兄只好勉强行、若能得到手中时,可是我有一句话;愚兄交与贤弟后,我就要远走高飞。好在此楼已造成,无事可以帮助了。贤弟们若能答应,愚兄便去走一遭;如若不然不答应,我却不敢应命了。王朗急忙答应道:兄长且将此物取,咱们再做好计议。如果不抛小弟我,共图大事我心愿,则是小弟的大幸。万一小弟难坚执,小弟亦不敢勉强,切听兄自便是了。

此时曹勇与王朗,二人见到飞云子,一口答应好欢喜。是日即大排筵宴,忙给飞云子送行,飞云子即日前去。

你道飞云子所取,这样东西是何物?为何如此贵重呢?原来就是盗来的,那个琥珀夜光杯。眼看飞云子去后,曹勇就回朝舞山,这是十二月的话。

飞云子不日来到,北京城内宫苑中、将那琥珀夜光杯,盗出送回琅琊山。交与王朗保管起,他也就真个走了,不知去向在哪里;直至后来黄天霸,他们大破齐星楼、捉拿王朗才会有,飞云子说的那话,随后自有交代清。

曹勇回至朝舞山,就与智明朱世雄、尹朝贵三人说道:现在那个飞云子,虽然前往北京去,是否到手也不知?总要再遣一个人,去到京城那打听;万一失机不得手,那里也有一个人,他会知道底细事。并且还可以打听,施不全是否留京、封任新职高信用,还是回淮安本任,我们好另想别法。智明随口就说道:小弟情愿走一趟。曹勇道你不能去,莫若是朱贤弟你,是否辛苦一趟呢。世雄双手和十道:小弟怎敢再推却?明日前往便是了。曹勇心中大喜说:贤弟此去事复杂,务要谨慎必小心,不可疏忽有大意,朱世雄唯唯答应。次日就别了曹勇,往京师急奔而去。及至到了京城中,细细打听才知道、那个琥珀夜光杯,早以经为飞云子,他所盗去不知相。

现在京城内一体,访查捉拿盗杯人。有旨饬令黄天霸,细细访缉务要人、琥珀夜光杯并获。朱世雄打听清楚,心中好不太喜悦。就将此事摆一旁,他再去探施贤臣、是否内用在京城,抑系以经回淮安?

这日有旨传下来,着令施公回本任;黄天霸他又升了,江南提督总兵府。到施公陛见出京,这日世雄暗想道:我若此时回山去,送信就得半时辰、叫他们前来拦劫,这件事不必妄想;他手下有这些人,如何能拦劫得去?我何不跟他下去?等他沿路住下去,若有疏漏的时候、我即能独自将他,施不全稳稳拿住。送回山中交与他,这就也算是一件,惊天动地的事了。因此他跟着施公,一路而来到这里、可巧这日施大人,就在琅琊驿住下,又往二贤村游玩,不期竟被朱世雄,说准遇着预料到。

当施公出了驿馆,在街坊闲逛游时、世雄正在酒馆内,饮酒之时猛抬头,瞥眼见施公出来,他又四周看了看,并无一人跟随他,心中好生欢喜悦。当下就尾随于后,争奈街上行人多,不能动手惊动大;及至到了二贤村,又被老翁吕云章,邀请庄上进房中。朱世雄暗暗想道:你这赃官命已尽!除非你是不出来,你若要由此经过,休想逃脱难活命。想罢便在树林内,暗自躲好单等到、施公由庄上出来,朱世雄暗中打探、已见云章未着人,护送贤臣施大人。朱世雄便等施公,到了林内无人处、他由施公身背后,拿出铁尺临近处,就在施公腿打去。毕竟后事又如何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52回 

恶智明疑是疑非 贤总漕不生不死

话说恶寇朱世雄,一铁尺将施公打、当下就绑缚起来,用衣服裹好用品,背负飞奔而走了。看看天已将黑了,走到河口叫只船、施公放在船板上,他也上船令船家,快快开船即服钱。船户不知底细情,随便问道今夜里、船上灯小照不远。天黑无光不辨向,如何开得驶哪方?且到天明再开罢。此时施公却也醒,听说此话大声说:船家你听我的话,万万不能再开船!这个人是个强盗,我乃漕督施某人,被他抢夺而来了;你若将这强盗拿,将本部堂送回到、琅琊公驿衙门内,本部堂自有重赏。施公话尚未说完,只听到这朱世雄、大吼一声疯狗叫,向这船家忙说道:你这船家好大胆,胆敢多言抗巨俺!你若再不把船开,我便送你的狗命。船户现在已明白,他的胆量大起来、面对恶徒不害怕,他也大声喝喊道:这大胆的贼强盗,胆敢抢夺钦差官,该当何罪你知道?难道不知王法么?要我开船难上难,只怕今生也休想。朱世雄听了这话,忽然回头大奋怒,暴跳如雷逞凶撼。随即腰间拔出来,一把铁尺拿在手、高高举起铁尺子,恶狠狠直往船家;凶狠狠的打过来。船户知道事不妙,即将身子一闪让、只听扑通一声响,就往水里跳下去。朱世雄却也会水,见船主跳下水去,他也跳下水去追。这船户见朱世雄,他也跳下水追来、知道不能抵敌他,只得踏着水逃命。

朱世雄在河底下,追了一回捉不住,那个船户在哪里?无耐只得出水面,仍然上到船板后、衣服脱下来拧干,晾在船板风吹干,即便撑篙将船开。原来这河却通到、二十外朝舞山后,不过半日就赶到,但须路走那后港;若走前河非两日,不能到达朝舞山。

朱世雄独自撑篙,不过到天将微明,已经行至后山下。当即弃船登岸去,却将施公背起来,直往山上而奔去。却好有巡山喽罗,看见二王回来了、马上一面去报信,一面就迎接上山。朱世雄一见喽兵,前来迎接心高兴、便将施公摔在地,交与喽兵来看管,便送大寨见大王。那喽兵怎敢有违,当即答应是是是。朱世雄独自上山,走进大寨举目望,早有曹勇尹朝贵、智明等人迎出来。朱世雄激动说道:我且进寨再谈罢。说着一起进大寨,他们挨序坐下来。曹勇又急急的问,世雄就将以上事,情形仔细说一遍。大家听说齐喝彩:无怪贤弟那高兴,满面喜容这古怪。真是还比那一个,夜光杯更宝贵了。犹有智明在上说:诸位兄长听我言,不必过于太喜悦。依小弟看来这个,恐怕不是施不全。

曹勇叫声智明弟!这话不知怎么讲!智明知道其中事,只因多谋施不全,诡计甚多钦差官。去年他在大名府,能将智亮拿住后、他就另找一个人,假扮自己去查访、即日动身将智亮,交与府县去审问。那时小弟见到他,已经动身不在场,便赶着回庙送信;我大哥差人暗暗,就在半途去行刺、居然出其不意的,将他刺死太高兴。我大哥当时自然,心满意足可以为。除了心中一大害,又可代我们绿林、死去弟兄报了仇。哪知大破关王庙,之后他又出现了、方才知道前一次,杀死并非施不全;是大名府狱牢内,死囚改扮起来人、故意叫我们刺他,好叫我们不防备,他好于中再行事,乃竟上了他的当。朱兄长今日又将,那么容易他捉住、所以小弟想起来,去年路遇行刺他,那些事情相似来、颇为疑惑有虚假,惟恐又是假奸诈。朱世雄一听此言,倒反觉疑惑起来、暗道若果是假的,现在就将他杀了。当下叫智明贤弟!你既如此这么说、真的施不全啥样,你可认得真切么?智明曾前去行刺,看得明明白白的,怎么能不认得的?曹勇随即就说到,只要你能认真假,这就容易辨别了。莫若将他抬上来,给智贤弟认一认。若如果他是真的,愚兄另有好用处;若是假的即便将,他随即杀死抛了。算是我哥朱贤弟,白吃一趟辛苦力、随后咱们再另想,别的办法便是了。正说之时只看见,喽兵进来禀报说:禀告我们二大王!那个十不全的人,已经将他抬上山、现在就在外面放,请大王指示下令。

曹勇挥挥手喝道,即将把他推进来。喽兵一声答应是,他们即刻退下去。不一刻蜂拥推到,来至大寨正厅堂。施公向上看一眼,只见四个狗强盗、内中还有一和尚,心中暗想这和尚、莫非就是关王庙,那个在逃秃驴么?正是暗想忽听见,上面大喝施不全、现在你抬起头来,可认得法师我么?原来智明见施公,已经知道不是假、故有此言来喊迈。施公见他这一问,更觉心中大明白、一定是那关王庙,在逃的那个智明,因此破口大骂道:好个大胆的贼秃!尔前次幸逃法网,不曾按律问罪你、就该悔过自新了,勉为好人方是理;竟敢不知悔过恨,仍复怙恶不消悛,将本部劫夺到此。尔等究是意何为?若好好将本部堂,送至山下来保护、或可减一等问罪,否则恐尔亦不免,碎尸万段去执行。劫夺钦差使大臣,哪里还知王法呢?说罢复大骂不止。

智明亦骂施不全!我且问你我师兄,他们与你平时节,有什冤仇没结清?你偏与咱等作对。以为仗着黄天霸,这一班无名小辈,可以保护于你吗;今日尔既被捉拿,你那保护的人儿。尚能到此来救你,现在你能出去么?这是你作恶多端,杀人无算江湖汉,也有今日之报应。名该如此捚我手,你的性命已尽头。

尔尚有何言讲呢?施公大喝贼强盗:本部堂既已上山,尔等贼要杀便杀、不必多言便死了,看尔等也未必能,逃出大清国法罪!说罢就低头不语。只见曹勇高叫道:智明贤弟你是听!愚兄却有个主意,若就现在将他杀、破腹开膛不费事,那倒便宜他受用。咱们先叫他受些,凌辱之苦另罪受。然后等到皮肉苦,享够之时他将是、即死未死阴阳时,再将他破腹开膛,二罪并罚阴阳罪。不知你道如何呢?智明但不知兄长,现在如何处治他?曹勇将他先吊在,厕所旁边茅坑里,叫他受些秽气来;然后把他送暗室,饿他三日无水饭,他饿得气息奄奄;咱再把他拖出来,给他一个开边庭、脊背上用刀划开,劈分两爿脊骨分;再把他的心割下,遥祭绿林中诸位、已经被他害死的,好朋友的幽灵们。你看我这个主意,不知可好不好么?智明道兄长此言,甚是有理实在好。施公听了暗骂道:不期结怨已深了,致有今日这下场、看来料想这条命,今日是活不成了。但不过这起恶贼,存心未免太歹毒。施公正在自暗想,忽听曹勇喝令喊、喽啰兵们快过来,将他推下先吊在,厕坑旁边受洋罪。现在咱们就叫他,享受一些秽气吧;然后再将送暗室,封锁起来多派人,严密看守饿三日。等他气息奄奄时,不能动弹再来禀。喽兵答应好好好,推推拥拥拉出去、将施公拉至寨外,就向厕所旁去吊。寨内日大排筵席,互相庆贺来奉承。

且说施公吊茅厕,夏热气闷蝇蛆多,蚊虫叮咬泔恶气。固然臭气太难闻,更是太心骨疼痛、恨不得自己寻死,免得再受此恶罪。无奈欲死不得死,实在悲惨交集时,约有半日六时辰。忽然有个喽啰兵,走此经过见施公,登时是吃惊不小。暗道这如何是好?我若不救他出去,我就天良全灭了。但是怎样能救他,什么办法才好呢?急中生智忽然间,想起一个主意来、我何不如此如此,问问他们情形呢?便向左右喽兵问:不知这是什么人?何人将他吊在这,忍受这种苦罪来?

内中就有个喽兵,随即答道王头目!你们那里不知道?那人又随即问道,你是怎么得知呢?我刚才从山下来,到底不知这个人,他是谁叫什么名?那喽啰兵回答道:这是漕督施不全,今日就被二大王,刚将他捉上山的。那人问既将他捉,为何不把杀他呢?那喽兵又将曹勇,二大王说的哪话,细细的告诉那人。那人一闻此言语,故作失惊即说道:既大王招呼你们,那样办去要小心。但他如何救施公,不知想出啥注意。如何救出施大人,以后还有啥麻烦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53回

用巧言报恩旧主 设妙计醉倒喽兵

话说那人向喽兵:你看他气息奄奄、已是将死的样子,还不马上快将他;送往暗室受饥饿,惩罚他的活罪去。喽兵见他说这话,向他冷笑了一声、王头目这句话他,不像你说的那快;三位大王的脾气,你现在还不知道?如何吩咐要照做。招呼将这施不全,吊到向晚灯明时,然后令他受别罪。此时才有六时辰,便将他换了地方、设若为大王知道,岂不说我们违背,他的号令不谆理?到那时问起罪来,如何担受得起呀。你们都是事外人,故可说这现成话、我可是万万不敢,违背命令要受刑。

而况再看这赃官,平日他们官府人,专与我们绿林中。处处作对稽扑俺,曾记我哥关王庙。当个庙祝好容易,小心伏侍无量僧、讨得他的心欢喜,将庙中所有田地,刚刚归他所掌管。满想三年后便可,起家立业建家园,享个半世安闲福。谁料不上数月后,就遇见这施赃官、无辜无故不干事,偏偏要明查暗访,寻出破口命天霸、贺人杰他们官将,无辜杀死我的哥,将十八罗汉正法。

幸亏智明师父他,那日未曾上山去,脱了此难有今日。可怜我哥在庙中,正在睡觉忽然间、来了一个大汉子,手提朴刀胡乱砍;不问青红皂白事,将他们都杀死完。我幸亏不与他们,住在一处脱此险、听见前面大事过,开了后门连夜逃。所有上半世辛苦,劳务辛苦的钱财、以及我哥的遗物,全行去了个干净。后来若非访知到,智明师父到此处、来到这里投奔他,早已饿死他乡了。

平时想起这件事,恨不能就将这人、碎尸万段解我恨,方泄心中之怨气。难得今日二大王,将他捉住背上山、这也是冤家路窄,独巧今日派我来;当此差事命我来,管理这厮施不全。现在你可想一想,如此大仇可轻恕?说罢他气恨不止,又将施公大骂了。复将绳索紧了紧,然后又向那人道:再问我的王头目!你此暂且去午饭,等到向晚那时节、你我两人沽壶酒,慢慢的在此饮酒,看他受受这个罪。

那人听喽兵说了,他讲的这一番话、方知他与施大人,也有前仇那恩怨。心下想道你这厮,如此恶毒若再说,反使他再疑惑我。看他这样是酒徒,何不如此如此办,将他灌醉然后干。登时带笑叫老哥!道你平时甚和气,凡你大情小事件,无不彼此相商议;今日何如此动气,原来有你这缘故。若不说明小弟我,几乎怪你没道理。此时既然遇仇人,报了前仇出出气、小弟理当也奉敬,一杯小酒为老哥,贺喜发财好运气。说罢转身走出去,到了厨房向厨内、取了一壶热酒来,另用一个托盘来。摆了四碟下酒菜,将酒也摆在里面;唤了一名打杂的,命他整齐端好了,跟着自己到原处。向看施公的喽兵:叫声老哥你是听!此时你就平平气、夜气寒风有点凉,咱们先到那屋里,饮两杯温酒谈心。

谅这赃官是不全,吊在这里挺安全,没有什么要紧事。等到向晚深夜时,搬到那忍饥受饿、暗室阴灵的地方,使他很受点罪孽。你老哥意下如何?

喽兵见到他如此,殷勤大方语气好、又见盘内端酒菜,本是一个好酒徒,岂有不欢喜之理?随即满脸堆下笑,向那人叫王头目!承你这般好美意,小弟只得领情了。但是这赃官在此,也须要人防备点,不可大意才是好。你看这个十不全,他的模样太寒残、倒是个怪可怜像,他的样子殊不知;他心地比什么人,还要狠毒几十倍。加之手下一干人,那黄天霸关小西、还有李昆贺人杰,无不武艺太高强。此时虽然吊在这,地方秘密若大意、保不定他那众人,将他劫去就麻烦。咱们就此胡饮些,岂不是公私两便。

那人听了喽啰兵,他这两句话儿讲、心下很是太着急、心中暗道你这厮,倒小心细仔起来。若不将你骗出去,离开此地不碍事,何能报我从前恩?他现在如此讲说,究竟作何话来说,方使他随我走去?当想毕哈哈笑道:此时仇人相见面,正该痛饮两杯酒。难道小弟请老哥,开心饮酒就应该,派在这秽地方吗?你自己虽忍得下,不问谁能忍受得。说罢脸上便装着,怒容出来再看他。喽兵见他已动气,赶着笑脸忙说道:王头目不必动恼,此不过小弟谨慎,怕出以外的意思。既然你老不愿意,在此饮酒不雅观,咱们就到里面去。说罢命那打杂的,喽兵将酒菜端屋;自己与那人过去,设了两副好座头,彼此对面坐下来、先向那人叫王头!今日小弟得报仇,该咱做个东道台,反叫头目来破钞,只是如何说起呢?也罢头目先请杯。说着取了两双箸,摆在各人脸面前、随将酒壶提起来,满满的在酒杯内,斟了两杯放面前。那人见如此爽快,正合己意忙说道:老哥也不必谦让,你我皆是直性人、不分彼此弟兄情,但以多饮的为是。

喽兵本是有酒淫,必饮不醉不休止、见那人如此说来,却将酒杯即自斟。酒满即吃连数次,又闻得酒杯内香、酒味扑人入五脏,心里面登时即是;笑不绝口举起杯,一饮而尽没残酒。那人见他不推辞,随即又斟满一杯、复又饮下不推辞。就此你谈我说道,不知不觉早就把,那一壶酒饮得空。那人见这喽啰兵,尚没有十分醉意、乃道老哥酒量高,小小酒杯不能满。不如换只斗杯来,好好痛饮一番罢、随命打杂的喽兵,复到厨房内取了;两只酒斗又加了,两壶好烧酒来啦,复又痛饮一回酒。

究竟有心算计人,无心人不多一会、喽兵有了八分醉,歪着头斜着眼睛,口中不住流浓涎。那人见到这地步,他心下好不欢喜。不禁大喜高叫道:老哥平时酒量好,为何今日便醉了?喽兵不等他说完,连忙叫道王头目!你是门缝看扁人,我比不得李太白、为酒中的仙醉人,若说你这两杯酒,将我醉倒太胡说。你若不信我再饮,与你看看多不多。

说着又想去拿杯,满口浓涎滴滴的、站起身来将酒壶,执在手内仰起头。也不向酒斗去斟,自己的嘴对壶口,噜噜苏苏的说道:你看看我醉不醉!这句话未曾说完,早已听不清楚了。但见他如牛饮水,仿佛他能一口气,将所有酒全饮下。只听咕咚一声响,连人带壶俱跌倒,桌子下面站不起。那人哈哈大笑道:我说你醉偏不信,此时真的醉倒了。你有差事还在此,又不能无人看管、只好我就先代你,照应看管一会了。那人此时醉的醉,走的已走忙说道:此时不能救恩公,等待何时是时侯?只是一人也不能,将他救离此地方、必得问明他来历,方可设法通知他。想罢走到外面去,先将头道绳索解,先放下来看一看。不知施公此时侯,现在性命如何在,且看下回分解清。

第454回

叙前言将恩报恩 骗恶贼因计生计

话说那人将绳索,就从铃铛上解开。轻轻将施公松下,用手将他胸口摸、所幸周身还温暖,再向脸上望去看;虽然皮肤大变色,鼻孔内尚有呼吸,微弱之气还是有。知道他未曾气闭,赶紧将施公扶坐、在地下将他手足,展放开来拍拍胸;又在脊背上轻的,轻轻拍了十数下。

此时施公虽然是,不能开言眼微睁,心下却甚明白了。过了一会眼睁开,将那人上下一望、好像在哪见过他,面熟相似记不清。一时想不起他来,暗想在这强盗窝,谅有什么好人吗?无非是他一类人。但他忽然将我放,不知他有什么意,倒要问他一问情。当时先舒了口气,然后问道你这人,汝这狗强盗窝内。

本院乃朝廷大臣,只因是赤胆忠肝。为民为国来行事,将天下的霸强人、恶寇土匪扫除净,为百姓除害深冤。今日不幸招恶匪,遭那强盗之手下,要杀便杀有何说!方才为那班狗头,将我吊在此地方,已是拚着一死命;汝为何复将本院,解放下来为何情?难道那强盗使汝,前来有什么摆布?那人此时正想问,施公慢慢想说话。一见他能说言语,心中大喜两手松、将施公推在前面,转过身来纳头拜。小人受大人厚恩,何敢另有生歹意?小人此来救大人。大人你且看一看,可呈认得小人么?施公见他说这话,反而疑惑想不起、急忙施礼忙问道,汝这人姓甚名谁?你为何前来救我。汝且将名姓说来,免得本院犯疑惑。那人道小人不说,大人也就忘却了。可呈记得施大人,前在江都县任上、捉住窃贼王雄么?自蒙大人不治死,历年以来恨不得,结草衔环报大德。今见大人遭此难,人非草木有感情,何能不拚命来救。

施公听了此话语,方才明白他是谁。原来初任江都时,合境盗窃案迭出,屡次出差去擒贼。那些有本领的人,皆闻风逃走远去;独将无本领王雄,捉来完案替死鬼。施公讯了一堂案,知他是个生意人,不肯将旁人罪名,都推在啦他身上、因此劝了他一番,命他改邪归正道。又赏他几吊大钱,做些生意顾营生,免得做这不法事。此时听他说王雄,方才想起乃问道:王雄你这一个人,好无血性本善意、本院从前免汝罪,本想汝改邪归正,重新能做个好人。为什么事隔多年,仍然怙恶不悛正,在这山上为寇匪。今日亏你有这人,面目来见本部院,送往厅不关汝事。少不得日后天霸,等英雄闻风到此、将汝等捣巢灭穴,鸡犬不留伤着你。当时大骂不止声,

王雄看见施大人,动了真怒在怨恨、当时不敢再言语,跪在地下不开口。单等施公骂完毕,然后起身忙说道:且请施大人息怒,小人有下情上禀。自蒙恩放俾人后,便将赏给的钱文,做了生意事事顺。在前数年倒还是,无往不利挺如意,每日赚得数百文;后因本钱稍多些,因想这小本营生、断无出头大日子,适才身边积聚得、百十千文雪花银,有人与小人合本。说近年北货甚好,如金针菇菜枣子、柿饼莲藕等食类,若由出产地方运;转回江都去贩卖,可得数倍的利息。只因小人图利重,一闻此言便将那、所有的本钱同人,合本做生意赚钱。预备到河南山东,山西安徽那一带,贩卖各货备运齐。谁知到了琅琊山,这班强人打劫去,一无所有血本亏。

彼时自忖不想活,谁知山上的寨主、名盖世大王曹勇,见小人生得魁梧,不但不杀小人命、反向小人好说道:汝若归顺俺大王,补你个喽兵头目,包你一身吃不尽。小人彼时于无奈,因此在这里数年。不意今日遇恩公,恩公为何被扑捉?还是一人前来仿?还是另有别人护?大人可从速说明,小人好设法解救。

施公听了他言语,方知他无什歹意、便将进京陛见时,蒙恩仍回淮安府。本回旧任老职务,以及无意遇见了、朱世雄被捉上山,仔细的说了一遍。乃本院今日被捉,如果能将我救出、随后与你个前程,免得在此再做这,不法的匪徒事件。但是方才那喽兵,现在他到哪里去?为何换了你来看?王雄见问不再瞒,便将刚才路过此、认出贤臣施大人,一心见你想报恩。搭讪看守这喽啰,他还对你有隔害,也是一心整死你。

我却一心想救你,就是无法靠近你、我就想出歪主意,酒醉喽兵贪如泥、不能站立在屋里,因此我就代替他,这些的话告知了。

施公便知道此事,是你的一片诚心、但此时天已不早,耳目又多要设法、要是看管人酒醒,或有人前来探望。见你将我解放下,报与大王他知道、那时咱们两个人,性命可就保不住。王雄道惟今之计,大人且将同来人、说明你住在何处?今晚谅曹勇等人,绝不能将大人你、现在就置于死地,必得小人下山去。送信与官府众人,然后大众英雄将、商议一条妙计来,好将恩公救出去,方保无事你安全。

施公正要想告之,天霸等人的住处、忽听屋内一声响,施公吃了一大惊!忙令王雄里面看。原来喽兵因饮酒,过多过量睡地下、少时酒菜涌上来,禁不住大吐不止。过了一会又转身,呼呼睡去不做声。王雄知道此时间,天已将晚有夜色、必得如此如此办,方免这厮他疑惑。是以禀明恩公人,非是小人有斗胆。施公道此番救我,正是汝周密之处,汝但照行便是了。原来王雄欲想将,施公仍然捆起来,然后去喊那喽兵。此时见施公允许,当时就跪在地下、先请施公饶赦罪,依然照方才所捆。他的式样捆缚起,放在地下到里面,将那喽兵喊醒后、叫道你这人酒量、不佳不大别逞强,便不该说嘴要吃。你是醉得快活乐,只是累得我好苦。费了钞请你吃酒,还要代你当差事。你看天色已晚了,大王怎样招呼你、还不将这厮送到,那暗室里面去看。然后去禀明大王!

喽兵被他喊叫了,一会此时酒半醒、睁眼看来果然是,天色已晚没日光。无奈身体困倦啦,狼狈不堪满嘴里、如同麻木一般痛,实在是懒于起来,就忙叫道王头目!你一个人情可当,到底作到地头上,我万分起不来了。现在大不了的事,就请你将他搬到、那暗室里去锁好,怕他还逃得了么?他想逃时已半死。等到半夜之时期,真是奄奄一息时、那时我酒已全醒,再去禀明了大王;结果有了这厮命,岂不是更好看管?免得此时空跑趟。说着向王雄谆嘱,几句看好话去睡、谁知道曹勇那里,已派人来问此事。王雄见有人来问,又回来急忙回道:施不全现在已经,不能动弹不言语、现在帮同你老哥,送他到暗室里去。使这赃官再受些,饥饿之苦的罪受,方泄我的心仇恨。等到临危之时期,再送与大王处治,才能顺心便是了。你们此时回去吧,禀知大王他知道,说我也在此处看。来人见是王雄头,也就别无二话说、照他的话回曹勇,慌慌忙忙跑去了。

这时王雄只得是,将施公送至暗室、先去寻了一芦席,铺在地下隔潮气,令施公睡下休息、低声安慰施大人:权且耐心等片刻,小人出去取人参,好请大王充饥去。转身又到自己房,取了两枝出来后、复去送与施公饮,他又嘱咐了一番。施公也只得答应,王雄直至定更后、方才偷偷下山去,寻找天霸等英雄。不知该当何法救,且看下回来分解。

第455回 

出驿站细访琅琊山 入酒馆小闹沂州镇

话说天霸关小西,人等早间出客店、一来去访琅琊山,他们的所在住处。以便能将夜光杯,它的下落探访出,好完这件大事情。众人到各处探问,查访一回没消息,不见有什么动静。他们到了晌午时,又值暮春天气寒,不免是困人马乏。小西叫道黄贤弟,你我走得困乏了、此时腹中饥饿了,不如拣个小酒馆、众人痛饮几杯酒,便可问知路向径。天霸听说得有理:小弟也是这般想,只是没有镇市店,不知如何才是好?王殿臣在后说道:你们只管想着走,怪不得望他不见。你看这东北角上,那一带树木森森,不是极大村镇吗?既有这派大气概,想必是通衢要道、自然是酒馆饭店,那也俱全有的了。天霸转身一眼望,果然偌大一座镇。众人信步向镇上,飞奔而来走好快、不到二里远近路,已到了镇门口了。只见牌坊上面有,三个金字写的明,他乃是个沂州镇。

到了你们看镇上,但见客商店面上、车水马热闹非常,人欢马叫闹嚷嚷,原来是水陆码头。

离城三十五里路,是由北京大道来、至沂州城内而去,皆须由这镇上过。

黄天霸到了此时,见前面街口挂了、一个酒幌顺风飘,下面悬着个灯笼;上写着家常便饭,四个红字耀眼明。天霸向众人说道:料想这个小地方,也无什么大酒馆、咱们就在这里面,胡乱饮酒吃些罢。说着领了众人们,走到里面谁知道,你在往街上看来、不过是个小饭铺,绝无出色的地方;

哪知到了里面看,你看乃是正开间、一连三进大套房,陈设的器具齐全,无不精致非常多。所有座头皆是有,十分拥有挤摆上。天霸看见前一进,没有空位顾客多,只得到第二进看;及至到了二进房,仍然如是没空位。王殿臣看道这店,铺内生意如此好、兴旺发达客满园,此时正是午饭时;想必第三进也是,如此满桌没发坐;我等何必再进去,不如另寻别的店、另有所在酒店来,免在这等候座头;小二招呼不到的,要这件没那件的。小西道说的虽是,现在已经走两进,爽性到第三进看。若再没有空地方,那时出去也甘心。不然看这热闹馆,自己不得入座位,岂不可恼又可笑?说着左脚已入了,第三进的腰栏门、歪着身子抬头看,向里一看所有的,座头俱已坐满人;惟有正中间一张,四仙桌位上面设,一副座头没人坐。小西向殿臣说道:照你说来岂不将,现成的桌位错过、既有这席面在此,你我数人也够坐。大家见了如此情,俱各欢喜非常乐。黄天霸抢走一步,到了里面向小二,招呼喊道堂倌呀!且取几副座头来,让咱们在这中间、桌位坐下好吩咐,你去喊酒叫菜来。

哪知喊了半晌时,没有人前来答应。天霸一时兴奋起,也不问他啥原由、走到上面在椅上,坐定举起手掌来;在桌上乱拍几下,早把吃酒的众人,吓得鼓舌摇头了。只听天霸碎骂道:汝等这班狗店头,老爷喊了一半会,全没一人来招呼。难道吃酒不给钱?人家来此吃酒菜,老爷也是吃酒菜、同一买卖一样人,为何如此偏看待?小二见他动怒起,欲想上去又不敢;又见他是武职官,同来的人气志高,皆非寻常之辈人。又必需得说明些,他方知道里面人,另有缘故还有事。

内中有一个胆大,堂倌看见黄天霸、如此声张远远的,丢下笑来高声喊:上面老爷你是听,且请息怒莫心急,小人有言来奉禀。老爷初到敝贱地,不知这地方的事、只道我等太懒惰,也难怪老爷动怒。小人说明原由来,老爷不怪小人了。黄天霸看见众人,笑面而来挺和气、反不再去骂他们,乃道汝有话快说;究竟是什么缘故,不来招呼我们呀。小二叫道老爷呀!是明理之人谅解、我们开了这酒馆,为的生意二字来。一去不来回头客,岂有买卖上门人,不去招呼之理呢?老爷若是在别处,空的座头照常待、见我等不来优待,便是小人的不是。只因这中间座头,任你是天王到来、你坐也不许坐的,莫说要我们优待。

天霸听了此言语,越发不解太气奋、骂道汝等这狗头!你就格外胡说了。这位子既不买卖,为何又设在这里?这分明无话可说,用这言语来支吾、老爷今日偏要在,这位桌上饮酒菜。看汝等能奈何我,怎样找叉闹事情?

两人正在争论中,旁边有位五十多、中年老者见天霸,如此着急有要事。深恐小二吃苦头,赶着起身向天霸,深施以礼即说道:我辈以酒杯消闲,何必遽然动恼呢?且请过来一叙谈,可知中间这席位、小二不让与尊驾,却有他的苦衷怨。这里沂州道上人,不比南方各省县,平安无事太平年。只因离此三十里,有座山头琅琊山。山上有个大寨主,姓王名朗能霸天、真是人才武出众,武艺超群没人缠。任你千军万马人,没有一个伤他命;手下有班头领汉,俱是非寻常之辈。只是因为这王朗,喜于饮酒好美色、见这酒馆地方好,洁净肴馔俱佳店。因此与店主说明,将这第三进中间、席位包定专管用,每天无论来不来,以十两纹银交兑。凡有过路的客人,不知道是他包去、要想在正中这席,座位请客有人用。一切责成店小二,不许一人前招呼。违了他的号令者,这个酒馆开不成。所幸这通镇的人,常以及来往熟客、皆知道这位寨主,他的厉害不敢惹;凡到这里饮酒人,俱都不敢到中间,席位上去坐一会。客人既然不知道,老汉说明你别闹,尊兄不怪这小二。好在老汉已吃完,且请在这边来坐。说罢便命店小二,收拾残肴等食件。

当时天霸等英雄,听了此言心下想、我等此来正是为,琅琊山起见而来。难得遇见这机会,何不就此探一探,这人口气问消息。当下也就转过脸,向着老者拱手道:咱等不知贵地方,还有这个缘故事、既是老丈来指教,何必寻找是非人?便借光老丈桌位。但咱等萍水相逢,便蒙厚爱来指教,何以克当来相报?拟请老丈你好意,暂停玉趾饮一杯,聊申敬意别推辞。不知老丈你可肯,赏个脸面是否行?老者笑道拱手礼:贵客盛意相招待,理合应前来奉陪。说着天霸便请他,老者坐了首席位。小二上来便问道:请问客官用什么,请你快点酒菜来?关小西应声叫道,但有上等的酒肴、尽管送来我们要,临了一起给酒钱,与你不差半分文。

小二见他如此说,知道这个阔老大,随即答应向前去。转眼间他托来了,两大壶西凤酒来、四小盘菜摆桌上,又将杯箸摆放好;然后说道客官爷,要添热菜随意叫,招呼便到马上办。小人还要另照应,别处求客杂事多、多多包涵莫怪俺,天霸道咱知道了。说毕随手斟满杯,递与老者面前放、在下初临贵地方,不知老丈尊姓名?老者起身施礼道。老汉姓徐名德升,向以钱业为生理。不知尊兄何方人?天霸起身还礼道、在下姓李名霸天,这位姓胡异兄弟,这位姓汤同路人。不知这位徐德升,说出什么好消息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 456 回

贪赏赐小二说真情 访行踪云章留豪客

话说黄天霸胡乱,说了一些姓与名、向那老者即问道:方才老者你所言。琅琊山寨主王朗,想必他是横行事,不法之理的人了。为何这么偌大的,府城地方各官员、不去拿获这匪寇?老者见追寻根底,深恐惹出是非来、乃道客官不过是,过路之人不常在。管他什么不平事?我看这寨主在这,地方并无什害处。

自从他上山以来,这十数年以内来、沂州左右近地方,从无一家失窃物。即便有异方盗贼,前来作案他得知、只要山上说一声,他反要人赃井获,交还原主来赔礼。有此一来地方上,所以也就不在意。又见天霸他们是,行伍装束正派人、深恐连累自己人,连忙摆手摇头道:老汉也从未去过,方才之言别为真,不过是道听途说;现有紧急事要去,实在不能奉陪了。说着打了个招呼,站起身来施以礼、匆匆而去出店门,天霸也不便再问。

当时关小西说道:这老者方才已说,琅琊山离此只地、三十五里不算远,今日天气尙还早,何不就此一行去。当时殿臣郭起凤,齐声都说愿前往。

反是计全忙叫道:叫声黄贤弟听清,你们真是急性起;难得这里有头绪,少顷小二上来后,再问他个仔细情。俟明白琅琊事情,明日前去也不迟;而况施大人面前,也要禀明他知道,随后方有再准备。众人正说之时侯,那个小二又来问。计全便在他身边,摸出一锭碎银来,随即向小二说道:适才这位客官讲,不知你这里缘故、错怪于你掌柜人,这一锭银两赏你,吃饭不够饮茶吧。但是那个姓徐的,老者说的琅琊山、寨主名字唤王朗,我们这位好朋友;惯走北道常来往,与这寨主有交情。如今正要打听他,住在哪里路途程。汝等既然晓得了,你可快点说明路,好让我们酒后去。小二见如此赏号,已经喜笑颜开了。

又听见他们说是,保镖武功人出身、而且如此看装束,也就深信不疑啦!即忙笑道客官爷,哪里要如此费钞?你早说是王寨主,他们朋友到此地,敢不早来招呼吗?此去出镇向南走。约有五里远近处,那里有座吕祖庙;过了庙宇向左弯,便是一带树林子;树林过去一条路,再走十数里地方、有山名唤琅琊道,就此一直向前去。不过也就二十里,远远见那座高山,便是能个琅琊山。说毕复问长问短,方才走去天霸说:路径咱是问明了,既然今日先不去、也该早回驿馆里,回明大人知道了。计全说现在咱就,也不住在这里了,问明路谁说不走?当时酒饭吃毕后,到柜上给了钱文、出了酒馆大门口,仍由旧路回驿馆,兴高采烈而去了。

到了日落山时节,已离驿馆不远了、远远看见贺人杰,站在大门昂首望。两头盼望英雄归,一见天霸等回来、连忙迎到面前来,向他问道黄叔父;你们去了这一日,可知大人向哪里,不知去到什么地?天霸见他说此言,忙道我们早间出,是赶先他前面走。临行时节还招呼,汝等在家保护他、为何大人也出去,汝等你两人不知,此时反来问我们?施安他可在家吗?贺人杰急忙说道:我与金叔父已到,后花园内闲逛会、回来便不见大人,那时我们问施安。他说大人招呼了,他一人出去阔步,不必有人跟随他。登时换他好便衣,他就一人出去了。施安此时也在那,四处寻找盼望呢。众人听了此言语,一一惊疑不定神。天霸忙道这地方,非比寻常以往地、设有意外之事情,便觉十分碍刺手。在这街坊街上面,也非说话之所处,且到驿馆内计议。当时众人走入里,

施安见大众进来,也是这番言语说。计全肯定施大人,此去必是查访去。稍停上灯再不回,必另有意外之事。此时且再等一等,然后再分头去寻。内中惟有黄天霸,性急火燎急上头、说无论有事无事,我等就此去寻找。若能遇见那好了,否则还须另想法。说毕仍留贺人杰,与金大力在家等、自己一人先出门,直奔西方而去了。随后郭起凤就与、关小西向东寻找;李昆与李七向北;计全何路通向南;王殿臣已先随着,天霸又向北而去。众人分头走之后,四面八方寻找了、心急火燎找半夜,哪里访得出人影?

但讲天霸王殿臣,两人出了镇北口、凡有村庄镇市店,无不细细探明问;皆说不见有此人,经过必问经过人。约有二鼓以后时,肚中不免饥饿了,心中正是着急中。忽见一个大村庄,一带树林遮盖在、影影四周看不清。天霸手指你看看,这个庄院倒是个、大户人家所住处,咱们二人且进去。询问一声是否见,他能在里面最好。不然与他说明事,咱俩来此缘故情、寻点饮食来充饥,然后再去另寻找。两人计议停当后,迈步向着前庄去、不知里面早已知,惊觉犬吠之声叫,不绝于耳抬头看。天霸到了前面瞅,见有一带护庄河、甚为宽阔水流声,只得高声喊道叫:里面庄上有人吗?两人在外面喊问,里面早已来数人,手执火把向外答:汝等是哪里来的?我家庄主再问你,欲寻何人报上来?天霸听见有人应。只顾答道贵庄上,可有一位学究士、老先生布衣布履,年约五十以外人?

天霸正在这里喊,忽见里面走出来、一个苍髯老先生,身着布衫携竹杖。看见天霸走过来,将两人上下一望、说道汝等可就是,找漕运总督施公。贤臣施大人的吗?天霸闻听了此言,不觉也大吃一惊!又见他气度不俗,知道是个隐身士。只得据实忙说道:下官实为施大人,失踪而来寻找他、但不知尊处贵府,何以知道施大人?只见那老者笑道:施公午前惠临地,老夫在此尚与他、杯酒盘桓一时辰,本拟屈他来暂住,以尽地主之谊情。只因他萍水相逢,不肯久留此地方,已于午后回去了。何以二位此时间,尚来寻找未回还?原来二人来找这,地方并非别去处,就是吕云章的庄。

天霸见他如此说,他以为施公又会、向别处私访耽搁,上灯时节当回去。云章道如此说来,真是先后一步差。料想此时未晚膳,敝庄粗酒残肴菜、若不嫌弃就此时,请到寒舍休息会,权请充饥用茶饭。

天霸道叨扰不当,何敢嫌弃茶饭米?既然老丈命食用,下官只得领情了。当时便随吕云章,到了里面客厅里。顷刻庄丁端酒肴、天霸与殿臣就坐、施礼谦谢一番话,彼此饭罢夜深时,已是三更之后了。天霸道谢下官来,冒昧造府又打扰,嘉珍惟有铭诸心。此时未见施大人,总觉放心不下来,就此告别下次见。吕云章见他二人,如此忠心保护着、漕督贤臣施大人,重复问过他姓名;方才知是黄天霸,与王殿臣他两人,云章又赞叹一回。知他们不可久留,命庄丁送过庄河、自己便与黄天霸,一拱施礼而告别。

不说吕云章回庄,而去到住舍安息。单说天霸他二人,出了庄外遥想道,施公早已回去了。两人带着月色景,一路向驿馆而来。到了门外交四鼓,两人到了里面看、只见计全与李昆,等人已经刚回来。忙问大人可曾回,是否知道在那里?计全不知你这话,是从何处说起呢、我等寻了这半夜,不知大人的下落。不得已回来询问,你忽然问几时回,难道你送大人回?天霸听了此言语,不禁跌足安慰道:这明明是出事了!当时将在吕云章,他家的那些话儿,说了一遍众人道:照此说来这必是,回来时节有阻隔。但这地方不安静,设要遇见那仇人,那时如何是好了?今日不觉睡觉去,等到天明清晨起,仍向沂州镇而去。不知此去可访出,施公是否救出来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57回 

听言语天霸追踪 说姓名吴球交手

话说天霸等英雄,等到天明清晨起、梳洗齐毕用早餐,准备停当就出发,一路向沂州而来。到了镇口已经是,辰牌时走二十里、都觉得肚中饥饿,大众仍然到了那,酒馆以内去用饭。小二看见忙招呼:客官说找王寨主,山上去逛以两天,为何今日复来此?

天霸随口答应道:咱此时正要前去,由此经过想起你、特来用了早点心,好去赶路有力气。小二听了此言语,忙道现在二进内、正有空桌等着你,客官就此请坐罢。天霸一心要问他,王寨主的底细事、只得依他的言语,走了进来二进房。谁知才进里面看,见到上首桌位上、坐了个黑面大汉,年约四十岁上下,满脸杀气好恶狠,旁边坐一个少年。

看见天霸进来了,将他上下仔细望,若有惊疑的模样。天霸也将他一望,随与计全丢眼色、彼此心中已会意,拣着那个空桌子,天霸计全坐下来。当时小二送茶水,去喊点心快上来。只见那少年小子,向大汉叫道老爷!咱们也吃了点心,赶快赶路快走罢。听说朱二爷得了,这是意外的事情,咱们前去看一看。大汉听了此言语,连忙打了个暗号,叫他不必再多言。天霸等他们都是,绿林英雄汉出身,岂有不解之理呢?暗使路通在门前,在那守候细观查、自己吃完早点后,已见大汉给茶钱,二人就出门而去。

天霸连忙起身走,便在后面急追去。到了门外四下看,并向何路通说道:这厮有几分着眼,汝且进去看情况,急忙命大众前来,说着直向北跟去。约走了二里远近,忽然大汉转身望、见天霸跟在后面,知道事情太不妙。于是向少年说道:你我今日不顺利,此时仍然回去罢,想他不能会瞒我。说着便向东北方,那岔路奔走去了。天霸听得太明白,心中暗想不怕你,走到天边海岸去、要想将大人藏匿,也是万万不能的。

当时仍就紧紧随,跟在后面复走了,五里路程忽然想:我已经为他认破,此时跟在他后面,他越发不露真实。想罢抬头看见了,前面有座树林子、赶着抢前一步走,隐身入内远远的,往那前面路径走。大汉在前走了会,回头看见黄天霸、已经不知去向了,复向少年即说道:看你这个小狗头,几乎为你误大事;茶坊酒店乱喊叫,就是你这一句话、言语不多露事情,那厮他便随了咱。倘若退咱的路程,设若为他们访出。你朱二爷岂不是,白白的辛苦一趟。少年听了这些话,乃道爷也太多心,哪里会有这样巧。

此时那厮已走远,你这还是前走去。听说那个朱二爷,昨日下夜申时分,将这对头捉住后。俺便要前去观瞧,究竟这人长啥样、看他有多大胆量,偏与咱们来作对。大汉随即大骂道:你这杂种看不出,叫你不必再多言,偏要在此胡乱说。你道他真走了吗?咱们今天偏不去,说着仍向前面去。

天霸此时在树林,远远的听得清楚、见他不肯回去了,深恐误了大事情。忍不住大声喝道:汝这强盗哪里走?俺黄天霸在此侯。说着身躯一纵跃,如燕子穿帘功夫、早到大汉脸前面,将身落定想动手。大汉也吃了一惊,将身倒退了几步、高声骂道俺道你,真是个三头六臂,享这大名你太虚。照此看来你也是,一个鼠名小辈人。

不要走吃我一拳,就不知道你爷爷。说着举起左手来,便向天霸胸前打。天霸全然不在意,身躯一转让右边、再将左手腾出来,使个朴刀削掌式。即在大汉胳膊上,他就猛力打过来。大汉知道事不好,收回拳头站稳脚、改做个泰山压顶,一拳向天霸头上,他也吃力打过去。天霸将腰一扭曲,让过他这一拳头、两脚在地上一顿,早已蹿到那大汉。他的后面飞起脚,右腿向大汉肋下,奋力扫档过去了。大汉见一拳打空,知道后面有暗算、欲想回转身已来,看来以经是不及。

幸亏少年看得清,他看见那大汉他、不能招架赶上来,着力迈步上前走。用了个海底捞月、那个架式运起功,他将周身的气力;运于右臂伸手掌,便想抓天霸右腿。天霸哪里已在意,随即将腿猛一缩、脚尖向下一伸进,认定少年手掌上,轻轻踢将过去了。只听哎呀一声叫,五指早已断落下。

少年既已受重伤,不敢向前再战斗、只有没命的逃奔,抱头鼠窜而去了。天霸正想去追赶,又见大汉转过来、拔出腰刀当头劈。天霸向大汉劈去,彼此一来一往战,约有数十个照面。若论天霸的本领,早能把大汉杀死。无奈他欲访施公,不知现在藏在哪?查出那里的消息,须得把他生擒住,方可问个明白事。彼此正在恶斗中,后面计全何路通,等人早已追到此。李昆看见黄天霸,现在是擒他不得、赶着身边取出来,一个弹子拿在手,向着大汉的面门,拨溜的打啦过去。大汉看见黄天霸,刀法厉害无比精、已是兼顾来不及,不提防迎面又来,一暗器直射过来。一刀才想架过去,忽然迎面一阵风,飞来了一个石子。他已晓得事不好,刚想向右偏一偏,耳旁上早中一下。当时鲜血直流出,十分疼痛实难忍。

知道迎面有帮手,就不敢再行恋战、随向前虚砍一刀,回头想跑去逃命。天霸哪里肯舍得?一声暗号发出去,众人紧紧追上来。谁知大汉迅速快,非常敏捷转眼间、已早他逃入树林,跑到里边无踪影。天霸赶到了此时,只急得三尸冒火,七窍生烟无其奈、也就不问什暗器,不问深浅入林中,提着朴刀四下寻。谁知找了一会儿,早已不知去向了。只得复行走出来,即向计全忙说道:这厮不知躲到哪,他到何处去隐身!大人下落在何处,他也明明看着贼;只是擒拿不住他,不知如何是好呢?计全我看这个人,他也不过住在这,左右附近不太远。他既到沂州酒馆,或者那小二就知、他的下落与住处,也可知道详细情。黄贤弟与李贤弟,你们前去追寻他、若仍然寻他不着,我等仍在酒馆内,聚集商议便是了。天霸听了此言语,复又向前急追去。

此时日光已过午,计全等人回镇上、进入酒馆四处看。忽见昨日那老者,又在那里已坐定、彼此招呼了一番,拣了副座头坐下。先把小二喊来问:方才那个黑脸汉,与一个少年小子、在此吃茶可记得,俺们见他甚面熟,一时记忆不清了。不敢上前打招呼,此人可是琅琊山,那个大大王他么?你可晓得他仔细,你可说与咱听听。

小二见问笑笑道:客官你是看错了,他却也不是大王。这人姓吴名叫球,绰号叫作一溜烟;跟随那少年小子,便是他的一义子,名唤吴洪贫苦人。此人以砍柴为业,平日王朗也招他、前去结义拜兄弟,他却不愿前去拜。

他说绿林买卖人,终无好的了结局。若是山上有什么、疑难事件一招呼,定来帮助不辞异。因此王朗知道他,好汉禀性志刚强,也就不再去勉强。所以绿林中好友,却与他皆有交情。此人离镇十里远,有座高岗猫儿墩、他就与他那义子,住在那里暂存身。计全听了此言语,知道原来是吴球,我说有些面善熟。你且去取几酒肴,这人我是早知道。小二答应出去了,却巧天霸与李昆,已经刚刚走进来。计全也不动声息,即命他与徐德升、打了照面叙叙言,众人入座吃好酒,然后出门而去了。走到僻静一地方,计全把方才的话,仔仔细细说一番。天霸道既有此处,便好寻找施大人。莫若我等分头去。众人齐声道好好,就此各人前去做。不知天霸果访出,施公现在在何处,怎样救出施大人,且看下回来分解。

第458回

  天霸寻黑汉斗父子 王雄送实信遇英雄

话说天霸分头追,那个吴球快如飞、走了八九里路程,果然见到眼前面,有一个高阜之处。天霸往前远远望,但见到周围一带、多是松林与杂草,没有什么房屋住。心中暗想莫非是,计大哥受了小二,他的谎言欺骗了?这所地方多是树,连来往的行客人、俱皆没有行路人,纵有吴球哪里寻?

正望之间忽见到,林内那边一闪动,好像一人蹿过去。天霸便大声喝道:你这狗头往哪里,在想躲避万不能?俺不将你捉住了,还想在此来逞能,我看你誓不甘心。

说着一个蹿身起,进入林去早不见。天霸此时愈加急,只得蹿林越树中,提着朴刀四下望。忽听背后一声响,早有一枝冷箭放,嗖的一声射过来。天霸知道是暗算,赶将身躯望前俯、弯着腰儿用了个,毒蛇出洞的身法;往旁蹿去一丈远,那枝冷箭落地下。天霸转身再向前,仔细一望看见了、又是那个少年小,与那吴洪仿佛像,个头体格那模样。

只听他向天霸骂:你这无义的死囚,兄弟手指为你伤、爷爷正要来寻你,报仇雪恨拿住你,去给大王好领赏。却好自来你送死,不要走吃我一棍。天霸见他说出来,吴洪名字好熟悉,知是他们一类人。忽见他一棍打来,也就提起朴刀来,举手劈去不费力。用个独手擒王式,右手向前左手背、刀尖望前一进刺,认定少年胸口上,拚力挑来有神力。少年见这一刀来,来得凶猛刺得急、赶将身子一转曲,复又蹿于一树前,将天霸一刀躲过。天霸见自己的刀,落空未中白费力、只得也追出林外,与他厮杀拼力战。谁知这个少年汉,身体异常灵敏便、等你进去他便出,等你出来他又进。就此来来往往追,把天霸急得大叫,三味真火爆出来。连天呼喊急追赶,怎么做了个好汉、英雄无用武之地。突然想道我一人,在此何必与他缠?谅这少年年龄小,也无什么啥本领、且将他置之死地,然后再去寻找那,吴球老儿在哪里?找到咱们在算账。

主意打定事想好,故意这次用足劲、举起朴刀蹿入林;那人依旧蹿跳来,天霸林内也不追。随在身边掏出镖,对定少年右腿上,一镖打去搜的声。那人就在林外站,怎么不见他追来、心下已是犯疑惑,赶着回头想望去。一镖已到面前来,再想躲避来不及,说声不好低头看!右腿已中了一下,哎呀一声惨叫喊,栽倒于地不动弹。

天霸见到这一镖,已经打中他的腿、正欲上前摆布他,只听得大吼一声:黄天霸休得逞能,你这连伤我二子、怎肯与你甘罢休?天霸听到吃一惊,不知喊声在哪里?掉转身来仔细望,原来就是那黑汉,一刀已经到腰间。天霸赶将朴刀架,高声骂道贼吴球,你这无用狗奴才!汝可不识好人啦,快快与俺来交手。今日不将汝这厮,生擒活捉绳捆住、审清问明治你罪,不知俺的好手段。

吴球听他此言讲,也就高声大骂道:天霸你休得胡言。两人各举单刀来,杀在一处斗一团、此往彼来极力战,二人忘记天色晚,日光早已落尽山。天霸看见天色晚,想道一人在恶斗、后面又无人前来,虽然不惧怕吴球。设若为他逃走了,那就又费周折事。到了此时只得是,倒退数步取出来、一只金镖拿在手,抬起右臂一扬手,金镖向他打过去。谁知吴球眼力好,见他手起就知道、又有利器到来了,赶着向左边一让,天霸镖已落地下。吴球哈哈大笑道:霸小子好无能奈,汝这物件打别人,焉能伤我吴球人?请您不要再走了,俺的宝贝也来了。说着他袖口一扬,早有一枝袖箭出,向天霸面前射来。天霸也不在意他,随即将朴刀一起,打落一旁落在地。天霸见未他打中,只用个虚张声势、仍然叫道贼吴球,俺的金镖又来了!说着随时将左手,故意一掩一扬手。吴球不知是咋计,也就防备来躲让。天霸进前一步走,举起朴刀到肋下。吴球说声事不好!赶着移动脚跟跑、向后一纵退出去,一丈远近那地方,天霸一刀未砍到。彼此正拚力恶斗,却好小西何路通、已经看到他二人,正在奋力弑杀中,远远向天霸喊道:叫声我的黄贤弟!不要将这厮放走,愚兄等前来助你。说罢扑扑两个人,他们都到面前站。关小西将倭刀摆,他们杀将上前来;何路通双拐一提,紧紧的抡将打来。吴球看见黄天霸,有了帮手他知道,难以取胜耍滑头,不禁大声喊叫道:汝等这班狗头将,也非英雄好汉人、一人斗俺不过了,他便添了俩帮手,俺今日放你去了。说着即撇了众人,复行蹿入树林内。

此时天霸见天色,已经不早初更时、虽然有点月光亮,究竟不比日间明;不可以入林追赶,只得在林外大骂。何路通道黄贤弟!且莫焦躁这个人,不过躲入里面去、俺去寻个火种来,将这树林烧着了,看他到何处躲避。那时将他捉拿住,再要他交出大人。他们二人在议论,你一言来我一语,在此叫骂不住声。谁知那里路旁边,喘吁吁的走来了,一个人影在晃动、听众人说施大人,连忙问道诸位人,你们在此何干事?方才所说施大人,可是淮安漕督部,贤臣施公施大人?小西一听此言语,赶紧将那人一望、虽然觉得不明白。

隐约之间已看见;好像是个喽啰兵。装束打扮忙问道:俺们等等几个人,正是寻找施大人、汝是仨人何等人,前来问俺啥意识?

那人彬彬有礼道:众人且莫再问我,究竟大人与你们,他在何处分手的?为何此时才寻访,你们若说明来了,大人自有下落处。天霸急忙接口道:大人是昨日早间,由琅琊驿起身的、一夜未曾回去了,我等有保护之职。安得不免来寻访?偏偏遇着这对头,他知大人的下落。再也不肯说出来,叫俺天霸与这厮、以经打了大半日,不知现在又为何?逃入树林无影踪,躲藏在哪里去了。汝果晓得赶快说,俺等将大人救出,随后自保举于你。那人听了这言语,不禁失声大叫道:小人跑得好苦了,这也是施大人他,福大命大不该绝,因此遇众位老爷。但不知你们这里,是否有黄总镇么?天霸见他问自己,忙道便是黄天霸、汝有话赶快说来,施大人他现在是,究竟如何在哪里?那人看到此地方,不是说话的地方、且到前面空荡地,小人当然告诉你、大人现在他处景,怎样招遇就明白。

说罢匆匆便向前,走出树林外面去。众人见他认真样,言语实在无虚言,也就一齐在后跟。约走了一里多路,见旁边有座古庙。那人将庙门推开,忙让众人都进去,然后又将门关上。到了大殿庙院落,趁着月光向天霸、等人纳头便拜谢,众人甚是诧异猜。小西问道汝这人,姓甚名谁住哪里?何以知道施大人,他的消息你咋知?此时见面又何以,行此重礼为何事?从实说来好好讲,好与咱等都明白。

那人叫道黄总镇!小人不是的别人,就是大人在江都、任上县令那时期,捉住的那个王雄。只因近日琅琊山,庙院栖身小喽啰、昨日奉令下山来,差事晌午回山中。听说二王朱世雄,将漕督施公捉住、现在关在茅厕里,使他先受些秽气;然后剖腹剜心肝,为绿林朋友泄恨。小人听了此言语,只吓得魂不附体、起紧销差事已毕,到那厕屋仔细看;果见大人吊那里,已是半死的样子。当时欲想搭救他,又因一人太乏力,救他不出会伤命。只得想了一好法,如此这般问明了,施公首尾经过事。说着就将酒醉了,喽啰兵的哪些话,告诉了众人一遍。然后叫道黄总镇!这事万不可迟延。今夜大人睡暗室,那里一般不进人、遥想现在不碍事,但是明早便要杀。方才那个大黑汉,与我们山上大王,很有交情常来往。但是这个黑大汉,何以认得山上的,哪些大王啥交情?不知王雄说出什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59回 

众好汉回琅琊驿 三英雄入朝舞山

话说天霸见王雄,说出施公下落处、随即又问那吴球,何以与山上大王,他们有这的交情?朱世雄又从何处,捉住贤臣施大人?王雄知道这吴球,虽是个砍柴樵子,心地却是甚好人。虽有一身好本领,不愿落草为寇匪。他此时怀恨恩公,大约也是他平时、常与王朗等匪说,聊起施大人破案。专与绿林中作对,害了多少英雄汉,义气豪杰被他残。所以不服这口气。听见世雄将大人,捉住也就要去看。为今之计他不知,若能将话说明白、告知大人是为国,为民除害伸民冤、并非与强人作对,能将他疑心除去;请他同到朝舞山,大人包管无一失。天霸说道他今日,与我杀了大半日、此时即便前去说,他也未必会相信。而况他出没不定,虽知他住猫儿墩、方才那林中一带,也不见有啥房屋,叫俺到何处寻他?此时不知施大人,忍其无耐便是了、既然知道施大人,在这朝舞山上困;拚着俺们忠良将,凭这一身好本领。哪怕他千军万马,皆要将大人救出。你且将路径说明,俺此刻便去是了。

王雄小人岂不是,如此这样苦思想?只因那座大山头,十分险峻难攀上、由此前去五十里,有十数里河道水,方可得到此山下。

上岸之后是小路,就连我们本山人、黑夜之间难出入。昨晚间朱二大王,就是在昌家庄前、上面树林将大人,捉拿住从后山河,水路乘船上山去。总镇此时若冒险,前去搭救难救出;设若误入他埋伏,那时岂不误大事?且设法将大人救,随后自然会知道。但是这个小山头,虽不比琅琊山高,也非能上可攀蹬。若比寻常论你们,三人虽有偌大力、武功轻功的本领,这道宽河水太深,今晚皆不得过去。若是由后山上去,那路更绕远可了。我现在信已送到,此时还须赶回山,惟恐山上查问俺。说着急忙摆摆手,抬脚扭头挽起袖,匆匆就要走出去。天霸一把将他揪:你这人好无见识,方才还说河面宽、现在难得过不去,难道来去是飞的?王雄岂有不想带,你们进山那更好。

今天本来没腰牌,只因救人急心切。不能在等命关天,因此我来之时节、偷了一面腰牌来,才能下山到此处;此时我得快回去,叫那渡船看腰牌、只要将腰牌取出,自然无事把你渡。你若没有这腰牌,老远转回喊拜拜。

你等又无这凭据,山上盘查得又紧,何能混得过去呢?若是明天早早起,没人之前到寨后,将木排偷偷推下。趁那无人来时节,蹿了过去躲在那、僻静地方到晚间,那时我出来接应。人不知是鬼不觉,岂不是无动于中、不费吹灰之力的,将施大人救出来。

天霸听他此言讲,虽似有理又安全。救人不是请客礼,温良共简让礼貌。救人是敌我矛盾,你死我活智慧斗。总之一心救施公,恨不得立刻救出。登时向王雄说道:你此时快快回去,告知贤臣施大人、就说我等明日夜,一定来救便是了。说毕放了走王雄,只见他匆匆的就,开了庙门回山去。

此时已交三更鼓,三人肚中甚饥饿。天霸计大哥等人,不知向何处去了?照此看来今晚是,来不及前去搭救,总是明日五更起,现在思想的事件。此时得将计大哥,寻找个地方充饥、找个酒店饱肚子,方可商议干事情。说罢三人出庙门,也不问东西南北,顺着月光一路走。行不多远忽然见,前面来了一伙人、三人疑惑是吴球,他们的匪寇党类。正欲上前去盘问,对面一个哨子响、早已打了过来了,他们可不是别人。正是计全与李昆、贺人杰一众人等。天霸见是自家人,连忙招呼计大哥!你们到哪里去的?我今日一人杀了,这么半日没停战、方才已将施大人,他的下落问明白。

只是有什么办法?当时就聚在一处,便将王雄的话,仔仔细细说一遍。计全道我们这山东,道上知道有一个、土匪老窝琅琊山,谁知又有朝舞山?但不知这姓朱的,何以与咱们有仇?还是就在这山上,大人刚已到此处,下山将他捉住了?抑是由远处跟随,前来先将大人捉,然后逃奔上山的?若是由远处跟来,不但大人有下落、就连那个案件事,也就在这人身上。你可曾问明王雄?天霸也是这般想,正要问他怎么办、怎奈他立脚不定,说此时快赶上山;惟恐山上查出来,那时误事可不浅。因此未曾来说明,他冲冲便回去了。但是计大哥等在,何处会见他的面?为今之计如何去?

既然王雄如此讲,叮嘱除却天明去、谅难到他山上来。咱们此时又饥饿,左近一带有地方,可有处买点食物?计全叫道黄贤弟!你因这事只顾忙,也把方向忘却了。由猫儿墩一路走,咱们穿小路而来、走过这带树林子,不就是琅琊驿么?无论咱们在何处?此时夜半三更深,也没有吃物买卖。不如仍到驿馆里,现在就去吃点罢。天霸向四下一望,果然不差方向对。当时随着大众人,走过树林但看见、前面瓦屋如林木,知是到了驿站馆。

众人进得门来看,施安早来询问安。天霸又将王雄事,送信的话说一遍、便命他去做面饭。稍停做好端出来,众人饱餐了一顿。

然后天霸随说道:今番前去除小弟,我们与贺贤侄外、须请何老哥同去,一同行方觉妥当。何路通本欲前往,贤弟本领虽然佳、但那水面的功夫,未曾习过不特长。愚兄此去能发挥,正可助一臂之力。说着大家都同意,三人准备带干粮、天霸命计全等人,在河岸一带接应;吩咐已毕事妥当,天已交四鼓响时。顺着王雄所说路,一路飞奔而去了。却巧五更有鸡叫,已到朝舞山下了。但听水流声潺潺,周围一带十数里。有青蛙叫里河面,绕着山根哇哇响、天霸知道这情况,这样一道宽河处!哪里有什么木桥?除非摆渡方可过。正说之间见对面,岸上隐隐约约见、三个喽兵在那里,一个木排上面站,好像是撑篙模样。

天霸激动忙问道:何二哥你看对面,随机手指前面看、你看前面三个人,正在那里做何事?何路通道俺知道,只因这河面宽大、摆渡又费力用折,若造木桥代价高。又无此工料支金;必是先用篾缆绳,将木头编好连牢、从那边撑转过来,编成一个大浮桥。便人行走比船快,省力方便行人多,你看前面到河中。我们在此不能立,莫要被他们看见,反为不美惹是非。说着拖了贺人杰,并有天霸到树林、大树里面藏着身,个人瞪着两只眼,向对面看那三人。不多一会儿工夫,早见两个喽啰兵、将一座木排连接,撑过岸来固定好。然后就由浮桥上,如飞似的跑过去。何路通我们趁此,现在也可过去了、再迟有人过来了,他们防范不佳妙。说罢举步在前走,运动提功快如飞,顷刻工夫就由那、木桥上跑了过去。天霸看见贺人杰,年纪尚幼欠考虑、深恐他不知利害,一时粗心失啦足,落在水中湿寒衣。再想上来挺费力,惊动喽啰了不得。只得退后一步让,命他先行看浮木,指挥过去随后面,自己方才再过去。三人到了山前面,天色尚未大明亮。

那里也有理解说:这是一个老规律。每天日落浮桥起,山上之人便不得、私下山去闲游玩,外面进来的生人,也就便于稽查问。五更时将桥放下,山上物件方可运、着人到那沂州城,集市内去购买物。

再说那山上喽啰,毫无动静为防守。天霸向着何路通:你们两人在树林,树背后藏躲一会、俺进去先探消息,如能会见施大人,就此将他背出来。也免得惊天动地,为人知觉不好办。说罢他一个箭步,早上树丫看不见。以高视下向山内,仔细一望但见有,三个关头人把守。惟有头一座关头,甚为雄壮高有大。却好把守的喽兵,不见有人在此处。

天霸看明路径后,随由树林蹿入里。不知进去黄天霸,是否救得出施公。还会闹出什么事,且看下回再分解。

第460回 

入山寨窥望雄关 杀仇人邀请好友

话说总镇黄天霸,看见关内喽啰兵、不在那里有把守,随即一个蹿身跃。到了里面只看见,头关之内有一个、

大大兵房住人多,约有四千喽啰兵,睡在里面还没醒。兵房一带皆挂着,那些枪弓箭之类。当中六扇木屏门,门上皆钉着铁钉、绕过屏门有一个,极大院落练兵场;院落两旁栽树木。

天霸向前走去看,约有两箭远近处、复有一座大牌楼,周围一带都排立,枪炮火筒当中门。将倒刺钩钉得是,密密层层是钢钉,钉在寨关门上面;门前一连六坡台,皆是青石砌就成;两边又有两座房,无非都是喽啰兵,把守所在营房内。天霸正往前面走,见有这个所在处,知道是第二座关。要想由当中进去,门既关闭自难入,只得复将身躯纵、蹿到那牌楼顶上;两脚尚未站稳步,忽听喀嚓一声响,兵房早来一个人。天霸吃了一惊看,所幸此时交五更、天将发白微微亮,那个月光正暗去。猛然由黑里望去,尚未看出辨不清。天霸只得将身缩,多将牌楼的横额、遮着自己隐蔽起,只听下面一人说:王三也该起来了,今日是你的班期、少顷里面有人来,见我们还未开关,岂不又是要倒运?

三位大王连日来、正喜得不亦乐乎,终日里饮酒喝叫。昨日李头回来迟,大王问他在何方、有啥事情耽搁时,他说老子开关迟,以致过河不早回;大王迁怒老子身,将差额补金除去、还打了四十大棍,欲将老子来治死。幸智明大王说情,才保了老子性命。我看你早些起罢,现在已经不早了。说着好像小解似,过了一会复进去。

天霸再听下面人,并无什么再动静,仍就转身向里望。谁知道二关之里,又是还有三关门。里面所有埋伏兵,向北头再看两座、可比一带空地难,有一里路那地下,一草一木都没有、之物生长出青来,一片宽阔平场地,好似铺就的仿佛;顶头一连三座门,皆用铁皮包裹就,也是两座兵房营。

再看里面灯光亮,将一座九层台阶,照得清清楚楚的。每层台阶皆设着,擂木滚石钉钯板。当中一座大土炮,高悬半空火药存,四面置就车轮炮。若有外人进来了,只要将车轮一开,四面八方皆可打。天霸细细看请来,晓得他防的厉害;又不知道这地下,如此平稳还会有、什么机关活消息,下面埋着什物件。正在为难之处想,突然左边过来了,一个灯笼三个人。一人在前灯引路,两人就在后随行、且说且走议论说:施公即在暗室里,现在又饿了一夜、打量现在不曾死,也有个九分没气。方才听说大大王,下令命人去看看;他如果已经要死,将他拖到聚义厅。照着智明大王定,就将他大开边庭、一人分做两半个,把所有心肝五脏,俱皆取出作供品。遥祭那班好朋友,为绿林报仇雪恨。谁知不但还未死,仍比上山时精神、听说他还大骂人,大王你说神不神。这不是件奇事吗?

后面两人又说道:叫声大哥你是听!在你看来施不全,施公究竟如何人?三人你言我语论,已到关口喊关门。天霸再一仔细看,原来左边有一条、极窄小路羊肠道,弯弯曲曲路不平,直抵第三座关下。天霸方才省悟了,他中间这条路旁、尽是埋伏喽啰兵,若是不知他路径,定然遭他暗算了。当时听了此言语,知施公仍然无恙、看看东方发白亮,心下着急急忙道:你们这三个死囚,还不赶快出去吧,再迟我们不好进。正在焦急如焚间,只听轰隆一声响,关上横闩已落下。一声响亮关门开,他们三人走出去。

天霸趁着此时间,蹿身下来就由那,一条小路飞奔去。到了前面不多远,却是一个小小的,一扇铁门紧关闭。天霸在前正想摇,忽然里面有人推,将门打开探看下。天霸吃了一大惊,赶着一个箭步蹿,蹿到那人面前站。

谁知上面那个人,早已看见低声喊:黄总镇你来得巧,小人在此已等候。天霸见有人招呼,低头向下仔细望、乃是方才送信人,那个王雄救命人。也就飞身跳下来,向他问道施大人、究竟现在怎么样?你何故此时出来?王雄说道前天晚:小人幸亏早到山,不然几乎为大王,查出问题就麻烦。却好我上到山时,已是三更鼓以后、到了暗室里面看,才将总镇的话儿,回明大人他知道。

聚义厅上查问清,大大王立等大人、到聚义厅上问罪,幸亏回了一番语,方才挽回危机时。直至五更鼓响后,始为安静没闹事。小人怕总镇已到,山上没人去接应、进不了寨门冒险,因此前来看看你,反怕误了大事情。因此随那里喽兵,一同出来刚到此,却好在此遇总镇。就此尚无人知觉,赶快出去莫停留。山外左边五六里,那地方有个马房、就是从前盖的房,现在破烂不堪啦,久无人到那里去。大众可在那里藏,躲一天到二鼓后、再由这路你进来,小人就在这里接、如有以外放砖头,老暗号应便是了。天霸听他所言讲,又见天色欲大亮、只得说道快回去,大人在那你持侯,现在俺便不去了。

但是这路径不熟,夜间请你前来引、又多一番周折了,汝勿必要到此地,咱们方好救施公。说毕仍由原路回,出了头两座关口。只见那浮桥上面,已有许多人来往,所幸相离尚远些。天霸赶着运轻功,蹿到树林里面去,对何路通说一遍。依着王雄所说的,那个马房一路来。果然走了七里路,渐渐离山后不远、却有一所破屋子,四面八方无人来。天霸想必就是它,此处就是马房了,说罢当先到里面。何路通与贺人杰,两人也就随着进。但见那些朽坏的,马槽水缸拌草棍、水瓢草捞料八斗,余下也别无物件。当时三人便在那,里面藏躲没出来、专等二鼓天黑后,他们便去干正事,话休烦絮不再讲。

单说曹勇那匪贼,自从将施公捉拿、带至山上太高兴,便喜得眉飞色舞。更兼智明那傲气,要报关王庙大仇,更觉十分特高兴。一夜之间叫喽兵,到那暗房去数次、皆见施公精神好,志气陡长数百倍,毫无受苦的神情。曹勇见喽兵如此,多次回复心中烦、向着智明即说道:这施不全究竟是,何人转世有精神,便如此强硬命运?从昨日下午被捉,至此时未进饮食、而且被捆受苦饿,仍然不觉得伤损。照此看来他这样,虽然再饿他三日,也不见得就饿死。咱们此时正高兴,何必要到那地方,再能给他下一刀?此时将他拖出来,照着你的法则行、先由脊背下刀砍,就用那开边庭格,断送了他的性命,他的痛苦岂爽快?智明叫道大哥呀,您可有所不知道;这赃官既来山上,若是咱们自处死。即便说与人知道,绿林朋友也未必、相信咱们山上人,这么大的威风呀!以及朱二哥英名,也不能大震江湖。

在小弟看来此时,莫若等至到天明、命喽兵到琅琊山,将那王朗一班人。江湖英雄请至到,咱们山上饮酒令、酒性兴起再杀人,使他们亲眼看见,如此觉得咱公道。便是日后绿林说,也该称赞咱英雄。曹勇听了此言讲,不禁大笑太高明:还是智明贤弟好,言之有理有智谋、此时可叫这赃官,多活几时也没啥。说着便命小头目,等到天明开关门、你们由山后小河,到琅琊山请王朗,我且将此安摆着。

看书你们是齐来,耳边咋听是故事、地方甚多故事多,人物又多怎么说、编书却没两张嘴,押住一事说一乘。

说施公与朱世雄,出京之时正是他、飞云子盗取御杯,第三日回到此山。只因施公的书笺,无可顿挫不明处、必需得说到此时,方可才将他摆住。回头再说飞云子,得了琥珀夜光杯、自己便匿迹京中,打探事后的消息。到了次日清晨起,听见街坊传说中、昨日大内失去宝,现在皇上召施公,命他捉拿贼强盗。飞云子听了笑道:施不全你太糊涂,天下事可奉旨办、这件事也要追究,可知我此次前来,也是你种下深仇,就用这事来害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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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味前识字:名字探秘

汉字是最基本的书写符号,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“活化石”。然而在实践中,教师可能“谈字色变”,将汉字教育等同于机械识字,忽视了幼儿对汉字的自然认知。《3—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》语言领域的“阅读与书写准备”中提出,5—6岁幼儿应“会正确书写自己的名字”。

幼儿学习是以游戏和日常生活中的直接经验为基础的,支持幼儿获得“前识字”的经验需要从日常生活出发。“姓名”是幼儿认识自己的一部分,北京市朝阳区劲松第一幼儿园在“趣味前识字:名字探秘”活动中,帮助幼儿获得前识字的经验。

我的名字里有故事

幼儿从标记、学号开始,逐渐过渡到对名字的认识。大班幼儿处在读写萌发时期,不仅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,会在日常生活中与同伴聊到自己的名字,而且会讨论“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”“是谁帮我起的”“我的名字有什么含义”等问题。通过开展家园活动,幼儿了解了自己名字的含义和来历,每个名字都包含了家人最美好的祝福和期望。比如,睿睿说:“我的‘睿’字是聪明的意思,爸爸希望我很聪明。”

在分享自己的名字故事后,幼儿发现姓名是由“姓”和“名”组成的,还发现有些名字中的第一个字、音是相同的,如“张欢”和“张娜”,这让幼儿产生了更大的兴趣,由此引发了对“姓氏”的探究活动。他们提出了很多问题,如“为什么我姓关,还有姓关的吗?”“我们班姓什么的小朋友最多呢?”于是,幼儿在班级开展了姓氏大调查活动,发现“张”姓和“李”姓最多,有好几个人有相同的姓氏。于是,他们继续调查幼儿园其他人的姓氏,提出了更多关于姓氏的问题,如“大四班的赵李阳小朋友的名字中为什么出现了‘赵’‘李’两个姓?‘李’为什么是姓也是名呢?”“有的人名字是四个字的,他们姓什么呢?”在采访、询问、查阅资料后,幼儿发现可以跟爸爸姓,也可以跟妈妈姓,在起名字的时候,还可以把爸爸妈妈的姓氏组合在一起,传递的都是家人对自己的爱。名字是四个字的小朋友有的是“单姓”,还有的是“复姓”,比如“欧阳”“司马”。

在“姓氏”调查、统计的过程中,幼儿不仅理解了自己姓氏的独特性,而且感受到了中国姓氏的丰富内涵,更有意识地关注汉字。

糟糕,谁的名字丢了

幼儿对自己名字的探究兴趣更加深入,在区域游戏中也开始书写自己的名字。在一次活动后,诺诺在图书区的地上发现了一个被撕了一半的“氵”,她拿着这个丢失了的“汉字”询问:“这是谁的名字丢了?”正在游戏的幼儿都被诺诺吸引过去,围着“氵”展开了讨论,妞妞说:“不是我的名字,我的名字里没有这个字。”看到丢失的“氵”,教师向幼儿提出了新问题:“丢失的是小朋友的姓,还是小朋友的名呢?”

大家决定先找找班级小朋友的“姓”。在观察完所有小朋友的姓氏之后,他们没有发现谁的姓氏中有“氵”,于是又开始寻找谁的“名”中有“氵”,在仔细观察后,将有“氵”的字都找了出来,再将“氵”放在“沐”“溪”“涵”“浩”四个字上反复观察对比。结合丢失的字的特点,大家发现丢失的是李沐宸小朋友的“沐”字。正是这样的契机,让幼儿关注到自己名字的汉字,虽然名字不同但是有相同的地方,他们还发现“氵”在某个汉字的左边,意识到不同的汉字中会有相同的部件。

名字里的相同与不同

一系列活动后,幼儿对名字有了更多的关注。教师引导幼儿思考:“你们的名字还有没有一样的地方?”幼儿再次观察名字,发现了更多的秘密。

在观察中,首先,幼儿发现了相同的字,比如都姓“张”“李”,“宋予诺”的“予”跟“张又予”的“予”是一样的,“李灏宸”的“宸”跟“孙悦宸”的“宸”是相同的。其次,幼儿在与同伴深入分享交流后发现,“有的字的一半是一样的”,比如“李彦霏”与“贾雨珩”中的“雨”、“寇惠涵”与“宋予诺”中的“宀”,原来相同的一半叫偏旁。再其次,幼儿还发现有的字读起来一样,长得不一样,如“冯浩睿”的“浩”与“李灏宸”的“灏”,原来这些字叫“同音字”,是指语音相同但字形、字义不同的汉字。当我们遇到不会写的汉字时,可以尝试运用同音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。最后,幼儿还发现了有的汉字长得很像,读起来却不一样,如“宋予诺”的“予”与“朱子溪”的“子”。正是因为长得很像,幼儿在写的时候会把“大”写成“太”。原来这些字,是形近字,字形结构很像。幼儿开始关注到不同汉字之间的共同性,也意识到汉字的独特性。

探究相同的秘密

在关注到幼儿姓名中这些汉字的特点后,教师继续支持幼儿进行深入探究。从熟悉的“姓”着手,幼儿找到了“宀”“木”“刂”“冫”“口”等偏旁,发现“木”与木头有关系,汉字的偏旁也能表达一定的意义。教师发现幼儿还继续挑战发现“名字”中更多的偏旁部首,于是将所有的幼儿名字都拆开,变成单个字呈现给幼儿。幼儿找到了藏在“姓名”里的更多偏旁部首,如“日”“艹”“亻”“宀”“木”,结合对姓名含义的了解,幼儿发现有些汉字的偏旁能表示一定的意思,如带有“氵”,是和水有关系,名字中的“沐”“浩”“溪”都是和水有关系。教师引导幼儿在熟悉的名字中发现汉字的部首,调动幼儿已有的文字经验,猜测、认识新的文字,从而获得对文字符号的兴趣。

与此同时,幼儿也发现有的汉字没有偏旁部首,比如“人”“子”等,幼儿开始关注到汉字的字形结构。在教师的支持下,幼儿发现有的汉字是上面一半、下面一半,如“吴”“贾”等,还有的汉字是左边一半、右边一半,如“张”“孙”“杨”等,发现了汉字有“上下结构”“左右结构”,幼儿对汉字构造规律有了初步的认识。

名字探秘系列活动,以游戏的形式引发幼儿寻找、发现汉字字形和结构的秘密,调动幼儿探究兴趣。教师在活动中支持幼儿大胆表达、自主解决问题,与同伴合作开展调查统计、分享交流等,让幼儿做到“玩中学、学中玩”,在日常生活中获得前识字的核心经验。

(作者王芳单位系北京市朝阳区劲松第一幼儿园,尹荣单位系北京市朝阳区教育科学研究院)

《中国教育报》2023年05月07日第2版

作者:王芳 尹荣

作者:piikee | 分类:八字起名 | 浏览:4 | 评论:0